薛菡萱看了他一眼,抿着嘴没有开口,心里想着难不成是自己这几天哀求爷爷帮樊家复起的事情暴露了,好一会才道:“这关你什么事?”
“……”
江烟雨嘴巴张了张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毕竟他根本没有必要跑到相府为樊家受到帮助这件事情而道谢,想了想将一卷经书取出来,正色道:“我刚刚得到了一篇镇魔经,薛师妹要不要一起修炼看看?”
“镇魔经?”
薛菡萱仰起脖子想要看看经书上写着什么,却发现这样对坐着很不方便,见他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得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两个人紧贴在一起,雪白的肌肤一下子娇艳起来。
“薛师妹,你脸怎么变地这么红?”
江烟雨望着她语气惊奇地问道,薛菡萱转过头去深呼吸几口气,强行按捺住心中胡思乱想的念头,这才转了回来,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要下雨了,天太闷热了而已。”
“是吗……”
江烟雨抬起头来向天空望去,果然发现已经聚积起了不少乌云,空气中多出了些许凉意,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在雨势落下之前回到学院,一旁的薛菡萱却已经沉浸到了镇魔经中。
“好厉害的佛门神通,不仅仅是对魔族有所克制,更是可以镇压心魔,你从哪里找到的?”
江烟雨已经尝试修炼镇魔经,听到她突然问起这件事情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薛菡萱轻蹙眉头忽地一脸遗憾之色地叹道:“你亏大了。”
在她看来用业火塔只换到了一篇佛门经书简直太傻,那大耳和尚既然毫不犹豫地拿出了镇魔经可见他心里能够接受更过分的要求,若是自己在场的话肯定要把那和尚的半个身家都敲诈过来。
江烟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继续修炼镇魔经,起初他按照经书上所记载的法门运转周天便有一种被业火焚身的痛不欲生感,但稍稍改变借由九转真诀施展出来后便变地异常通畅。
没过多久一道道佛光在他的后脑凝聚成了佛相,这尊大佛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生地青面獠牙不说甚至还生有八臂,赫然是江烟雨将八九天魔经中的魔神幻化了出来,只不过又给它加了一缕佛性而已。
“你这怕不是用来镇魔的,而是用来镇佛的吧。”
薛菡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好好的镇魔经被这家伙修炼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知道业火寺的那两个和尚知道后心里会作何感想,正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空中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雨。
“我该回去了……”
江烟雨站起身来朝着左相府外走去,薛菡萱连忙招呼下人取出油纸伞送他出门,两人刚刚离开府邸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除了左相府的这片地方其余之处虽也有乌云积聚却连一滴雨水都没有落下,下雨的竟然只有这不到百丈的空间,江烟雨心中陡然一惊便看到一道黑影压了过来,尚未回过神来两人就已经消失在相府外。
……
江烟雨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先是一愣陡然站起身来朝着四处走去,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到了同样昏迷不醒的薛菡萱。
“薛师妹,醒醒,别睡了,咱们被掳了!”
薛菡萱迷茫地睁开眼睛,或许是听到了他说的话疑惑地问道:“被掳了?”
说完这句话连忙坐起来打量四周,除了能认出这是一座从未见过的山洞便只看到布满石壁虬龙似的藤蔓,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敢直接跑到左相府掳人的怕是整个皇城都找不到几个,眼下也不知道他们所处何地,若是出了皇城的话即使是左相也没办法找到人。
两人惊慌了一瞬便开始寻找有没有出路,既然将他们从左相府掳走的人并没有下杀手而是将人带到了这里便证明迟早会现身,若是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逃走自然是好不过了。
很快一条幽深的小道被江烟雨找到,顺着这条小道走了半个时辰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赫然变成了一座风景秀丽的山谷,而且看上去有几分熟悉。
江烟雨环顾四周眼皮细不可察地抖了抖,低声道:“这里是十万大山……”
一旁的薛菡萱似乎是没听清,不确定地问道:“什么十万大山?”
说完她自己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说道:“就是那个蛮兽肆虐的十万大山?”
江烟雨脸色复杂地点了点头,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几年,虽然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但还是认了出来这里的确是十万大山无疑。
一想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这里江烟雨心中非但没有回到家的轻松自在反而蒙上了一层阴霾,十万大山早就变成了蛮兽的地盘,若非有寒江以及“天下第一关”的镇江关这道天堑怕是云州已经被践踏了。
据自己所知此刻进入十万大山只有一种办法便是由镇江关守将调遣战船一路护送,将他和薛菡萱掳走的那人绝对不可能说得动朝廷官员做这种事情,那便只有一种解释,对方和师圣人一样是凭借绝对的实力直接横渡寒江进到这里来的。
念及于此江烟雨心中陡然一沉,直至走出这座山谷都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忽地脸色微变取出一件袍子将两人裹在其中,低声道:“别出声!”
薛菡萱点了点头目光隐隐看到一只高达数百丈,几乎像是一座宫殿的巨兽缓缓从不远处走过,散发出的气息令人颤栗。
直至这只巨兽从两人身边走远江烟雨这才收起袍子转而取出当初鹏爷爷留给自己的那张地图,比对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面露喜色,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十万大山的深处,距离五皇村也没有多远。
“我带你去个地方。”
薛菡萱还在震撼刚刚那只走过去的蛮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便见江烟雨迈开大步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走去,一路走走停停好几次在气息恐怖的巨兽眼皮底下饶了过去,那种从容不迫的姿态给她一种即使天塌下来也无恙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