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碐徒手缚豹也易如反掌,何况一匹糟马?只见他双腿紧紧夹住黑骏马的两边肋巴;一手揪住黑骏马脖子上的鬃毛,腾出一只手来,在那马身上一阵狂打。
黑骏马被打,性情更燥,前腿悬空,后腿直立,打起立孤掌,试图将石碐撺掇下去。
石碐早料到这一点,双手将那马脖子一搂,仿佛磁石,紧紧吸在黑骏马背上。
黑骏马来到青泥岭后咬伤过十个驯马师,还没一个人敢来打它,敢抱他的脖子,急呛中站在原地猛转圈子,想将石碐旋下背去,可那石碐还是贴在马背上纹丝不动。
黑骏马使出浑身解数没把石碐弄下背去,又用狂奔试图颠覆石碐。
石碐见黑骏马又一次狂奔起来,便用双手抓住马脖子上的鬃毛不松开,趁着它狂奔势头,一忽儿将身子悬到前面;一会儿又将身子兜到后面;一忽儿用身子贴紧马腹,俨然一个娴熟的杂技运动员,黑骏马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黑骏马伎俩使完,难能奈何石碐,便就使出最后一招,扭转头来,张开马嘴,撕咬石碐。
骡马咬人本来罕见,更甭说一匹浑身滚圆的黑骏马。
石碐知道这是黑骏马黔驴技穷的表现,就在它张嘴咬来的一霎那,将一只手恨恨捅进马嘴里去。
黑骏马从未见过这等场面,动用牙齿去咬石碐手臂;石碐将手臂在马嘴里转动不休,马牙难能合闭,那马便渐渐的力不从心。
石碐见得,又用双足恨踢马肚;黑骏马终于抵挡不住,气喘嘘嘘站立一旁俯首称臣。
奔跑的马群见黑骏马镇静不动,便就慢慢趋于平静。
随后赶来的袁龙、赵过、以及数个牧丁见石碐降服黑骏马,全都齐刷刷跪了一地,叩首言道:“将军如不是神仙下凡,哪能将一匹烈马驯服,神仙在上,请受草民一拜……”
石碐见袁龙众人跪倒叩拜,不禁大笑:“你们这些鸟人,真是少见多怪,驯服一匹烈马有什么值得叩拜的?洒家来兴元府路上遇到一头金钱豹,那豹子三剪十扑,便没了气力,被洒家揪住顶皮疙瘩,活生生打死个球,甭说这匹糟马……”
众人见说,叩拜得更紧;就在这时,苏监正率领几十个军汉匆匆赶到。
苏监正见石碐将黑骏马驯服,骚动的马群趋于平静,又惊又喜地将石碐一抱,拍拍他的肩头,道:“晚生真乃二郎神下凡,天叫你降临青泥岭牧马监,使苏某免遭一场灾难,要不万马奔腾有个闪失,老夫就有丢官断首之祸灾!”
“贤契!”苏监正高喊一声:“你给老朽长了脸,老朽一定要抬举你!”
苏监正说着,略一思忖,道:“从现在起,贤契就是牧马监驯马总教头,老朽要你训练出2000匹战马,补充前线军队,不知贤契愿意否?”
石碐跳下黑骏马,双手抱拳,谢过苏监正,道:“洒家是粗人,刺配青泥岭后,多蒙恩监提携!恩监让晚生做驯马总教头,晚生岂有推辞之礼?恩监在上,请受晚生一拜!”
石碐单腿跪地,拜了一拜,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晚生绝不辜负恩监期望,训练出能征善战的良马,一壮大宋军威……”
自此,石碐在青泥岭训练战马,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