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完现场的证据后,他又冒着雨回到河岸边,揪着尸体丢到河里,‘扑通’一声跟着往下跳,揪着尸体,顺着水流潜游。
不知道游了多远,远远地避开了村子,于一处河岸边歇口气,偶然看到一个风雨中飘摇,简陋的稻草篷,立刻有了主意。
这些简陋的稻草篷是村民农间作业,用来存放农具的地方。
但见安佑武急急上岸,仍由尸体继续往远处漂,翻身拧开了稻草篷的挂锁,黑暗中摸了一下,翻出把锄头,急着回身。
哪知一回身,一只不到膝盖高的土狗在朝着自己龇牙咧嘴,黑夜中亮着一双铝钛合金狗眼,刚才上岸来得急,没注意旁边还拴着一条狗。
安佑武一锄头扒去,大狗闪了身,擦破了狗脑袋的皮,夹着尾巴脱缰,头也不回地跑,便知道这个偷窃者不好惹了,咽呜着朝田坎上跑,夹着尾巴哭爹喊娘。
这一头争分夺秒的安佑武也没兴致去追狗,扑通一声又进了河里,手脚并施地拍着水流,一会功夫追上了尸体,左右环顾着四周的荒野,已经远远地出了千湖镇地界,不远处就是矿山区了。
他
拉着尸体上岸,等不及换口气,扛着锄头废了老大劲,挖了个坑,把尸体往里面一丢,迅给他埋了,再锄些杂草盖在翻动过的泥土上,到处都是水汪汪。
还没有歇口气,他又突然听到一声动静,像是狗的声音,雨势下得很急,四周围都是模糊的视野。
安佑武愣是盯了半天,再三确定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个时候暴雨,荒郊野岭,也不可能有人出现在这里,便急急忙忙把锄头往河里一丢,沿着河流往回走。
他既不是回家,也不是去看难产的媳妇,更不是去葫芦庙,而是来到那辆桑塔纳轿车,栽进河里的路段,看着被压垮的河堤,水下的轿车轮廓若隐若现。
他再一次潜下水,把前头的车牌拆了,突出水面,扔上岸,起身拿着便往家的方向走,还有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雨势也渐渐稀了下来。
安佑武拿着汽车牌子,走在寂静的乡村小路上,因为没有铺设水泥地,这条完全是泥土砌的老路,他印象中的样子,被雨水冲刷久了,到处是坑坑洼洼。
正当他在摸索着这片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时,一束强眼的手电筒光芒突然照射了过来,顺着他踩进泥地里的脚,直接将他的脸蛋反射得苍白。
突如其来的刺眼让安佑武立刻摸向了口袋,还差一点要掏出了。
“阿武?”有人喊了一句,把手电筒的灯光调弱,照到他脚下,紧接着照亮自己和一边的媳妇。
来者也是村里的一户居民,叫‘安二狗’,中湖村村委副主任,兼千湖镇集市的小安保头。
旁边是安二狗的媳妇,人称‘娟大妹子’。
但见她脸色苍白,闭紧了嘴,显然很畏惧这个时候的安佑武,看着人都在打颤,磨蹭了一会,却也是颤颤抖抖地把话说齐了;
“我和二狗正往产婆家赶呢,带了两斤红糖准备给你媳妇温温脾,要不要一起走?”
而后双方就雨中寒嘘了一句,好像都很急,都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