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雪谷内,阿晚与云松已等阙如言多时了。
阙如言见到这两人不免微讶,但还来不及细问,便先被花语扑了满怀。
阙如言伸手轻轻拍了拍花语的背,轻声细语道“好了,好了。”
花语自入阆风后,从未与阙如言分开如此之久,北境一行魔域一行,她在跟着秦湛时虽表现的坚强勇敢,但这些坚强勇敢到了阙如言面前就成了委屈害怕。她松开了阙如言的手,却依然抓着她的衣袖一摆,站去了她的身后。秦湛见了,也不觉她娇气,反而轻轻笑了一声。
阙如言安抚了花语,这才开口问道“你们俩不该在云水宫么怎么也来了这里,云水宫内当真出事了”
阿晚与云松虽离开的早了些,但消息却要比阙如言灵通多了。阿晚将他们在云水宫内收到秦湛信件的事,还有后来云水宫内再下天上城来客的事情,以及最后正道内讧,现已崩成一盘散沙的事都一一告诉了阙如言。
阿晚顿了一瞬,方才说“小越已不是小越了。”
阙如言先前已在司幽府君处将事情得知了个大概,如今细听阿晚从头至尾讲来,越发心惊。
阿晚最后道“温前辈已为我们走出了最难的一步,剩下的,也该由我们来做了。”
阙如言沉默片刻,方才说“那需要我做什么”
秦湛道“按我原本的想法,本是想请阙师姐与绮师姐一道先逼出知非否,再想办法诱导道尊共掌正道。但如今天梯下的突然,天上城人也来的突然,原本的法子便不能再用了。”
“好在天上城的人大多都轻视我等,他们任凭知非否驱逐了一部分正道人士,反倒为我们添了一分助力。”
秦湛说“阙师姐,阙氏在修真界中有极高的声望,你又是药阁阁主,如果是你说出的话,那些已逃出云水宫的修者大概会听。”
阙如言问“你是要我为你作证吗”
秦湛摇了摇头“不,禅然一事,我实难洗清。就算是天上城目的暴露,正式与我等为敌,有这无法彻底洗脱的疑点在,我为领袖,也难服众。与其届时再出状况,不如一开始便不做。”
阙如言困惑“那我还能帮你什么”
秦湛道“我不行,但绮师姐可以。”
“绮师姐统领桃源数十年,素有决断。她足以将已成散沙的正道重新聚拢,保存实力,以待最后时刻对抗天上城。”
阙如言“你希望我证明绮澜尘的确是被你所擒好让绮澜尘回去顺利接手四宗统领的位置吗”
秦湛微笑“对。”
阙如言说“这倒是没什么难的。只是你若不回去,又打算做什么”
秦湛道“知非否。”
她的手指点了点桌上一角“他若是不死,怕是会先出我想做什么,从而横加阻拦,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所以我需要在暗处,先拔去这颗钉子。”
阙如言闻言思忖片刻,随即点了点头“好,我会与绮坞主一道,先将四宗重新聚集起来。”
秦湛听阙如言如此说,便也放心了。阙如言却不太放心她,直到她替秦湛亲自做了诊断,发现她虽伤重,但也在逐渐康复中,并不会留下何种后遗症后,方才放她去做别的事。
阙如言叮嘱道“你既叫了我与绮坞主,有些事便放心让我们去做。你虽天赋甚高,但却也仍是肉体凡胎。如今修为暴涨,怕是对你周身灵脉带来不小负担。除了伤,这才是最需要注意的。”
阙如言犹豫着说“你该小心调养数月才好,这样庞大的修为,一个不慎,反倒会伤了你自身。”
秦湛笑着应允“我知晓,朔先生也在为我调养,师姐总该信得过他。”
提到朔夜爵,阙如言当然是相信的,她没有别的能再劝秦湛,也只能让秦湛先离开,留她与花语共处。
秦湛前脚刚一离开,便碰上了等着的朔夜爵。
这里本就是朔夜爵的家,秦湛自然也不能指责对方偷听这样的小事。她略向对方点了点头,便打算去找绮澜尘。
朔夜爵却叫住了她。
朔夜爵懒懒道“你没告诉阙如言你到底想做什么吗”
秦湛道“我已经将该告诉她的都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