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出去?”老妇藐嘴一笑,“放你出去兴风作浪?好让你再中个什么毒或是再弄得一身疤痕的回来?”
此言一出,那蓝衣客人忽然五指一紧,掌中酒杯不抵指劲,顿现裂纹。
酒液漏渗,一滴晶莹自他腕上滑下。
见逃不过了,他亦只好乖乖走了回去,凑到老妇身边,讨好地说道:“娘,瞧您说的。儿不过是想去探望旧时朋友,都回来一段时日了,一直未曾拜访,若是让韩拓他们知道,必会叨我寡情薄幸。”
老妇瞥了他一眼:“嬉皮笑脸的干什么?看了就讨厌。”
“娘……”
“别叫了。想见朋友,我让小五给你传个信去,让他们过来找你不就得了?”
“那多没诚意啊!”
“哼。你这小兔崽子存的什么心眼,当老娘都不知道?!”
瞒不过老人家锐利双眼,他也只好认命,低头看了看脚上绳索,讨饶道:“我不去就是了。娘,你就先替我解了这捆龙索吧!”
“解开?呵呵,你当我这捆龙索是草绳啊?说解就解。哼。门儿都没有!”老妇斜眼侧瞄,“一坛白堕醪,你倒是喝得爽快,半滴不留。”
“啊?这、这……”
“你不是说闷在酒坊很无聊吗?这会正好,把你挂到房梁上,练练腹力。最近啊,我看你老窝房里,也不去练功,只觉你肚肉见长。”
“娘!!”
“噗哧——”蓝衣客人终于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闷火正愁无处发泄,他这一笑,正好着了某人的意。
“敢笑白五爷?!”只见雪袍衣摆一起,脚力翻踢,一张椅子带了十成劲力往那客人头上砸去。
“啊哟!!”伙计不禁惊叫出声,主子脾气火爆,这一砸,往后还有人敢来江宁酒坊喝酒吗?!
怎料那蓝衣人未现半分乱态,手中酒杯一放,猿臂骤抬,捻住一根椅脚,顺势空中翻舞两圈,卸去迅猛来劲,将椅子稳稳放落身旁。
这一接一放,轻巧如耍,看似简单,却绝非寻常人物能够办到。
伙计看得是目瞪口呆,而那蓝衣客人,只是朝老妇温然一笑。缓缓站起身来,拱手施礼,言曰:“展昭见过江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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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白玉堂蹭地跳了起来,“你这只阴险臭猫!躲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只顾逃遁未及注意到店中竟坐了自己的死对头,适才糗貌必已尽入他眼,想到这里,白玉堂更觉羞恼。
当真冤枉。不过是坐在酒坊喝酒罢了,何来偷听之说?再者,他尚未计较刚才砸过来的一把椅子,他倒先嚷嚷起来。
恶人先告状他是见多了,可也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
对这胡搅蛮缠惯了的小白鼠,展昭深知辩亦无用,便默不作声任他叫嚣。
“好了,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