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展大人可记得是何种颜色?”
“是檀红。”
“那就对了!”韩拓一拍大腿,将从开封府送来的信函交与展昭。
展昭看过后却是皱眉:“女子点染蔻丹,只属平常,难以为据。”
旁边白玉堂凉凉说道:“房内熏香,也可能有雷同之说。至于玉牡丹房中渡宿者不再归来,也可说是外客商贾,渡一夜便继续上路。反正,昨晚是白去了,还险些着了道儿。”
“这、这可怎么办啊?!”
面团儿的脸急得皱成一团。
“也不尽然。”展昭抬眉一笑,“至少,我们有了些门路。大人,请你吩咐衙役到春意楼后搜集其丢弃的香料残渣,必有所获。切记,需秘密行事,切莫打草惊蛇。”
“香料残渣?有什么用处?”
“不瞒大人,昨夜在玉牡丹房中,展某处处小心却仍着了暗算。细想当时,记得那房内熏香极浓,内里乾坤不得而知。若细加调查,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嗤——”白玉堂不屑嗤鼻,“猫儿,你也太会绕弯了吧?即知有嫌,就抓回来审问清楚便是!”
“白兄此言差已。公堂之上,既论公义,亦论证据。若只凭一人意气定夺生死,岂非天下大乱?”
说得在理,偏是从他嘴里说出,却叫白玉堂听得刺耳。
“臭猫!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嘴脸!!”
又来了……韩拓眨巴了两小眼,对于这两位的争闹开始习以为常。
便在此时,有衙役匆匆进来:“大人,蔡老夫人送帖来请,说是请大人过府商谈重要事宜!”
待众人急急赶至蔡府,看见那大厅内坐的,并不止是蔡老夫人。
韩拓一见,两眼眯得更细了,进厅便上前拱手行礼。听他称呼,展昭与白玉堂方才知道座上几位,全是韩拓的顶头上司。
蔡老夫人请来这些位高权重之人,又招来韩拓,想必不是有好招呼的。
此刻厅内气氛压抑,落座奉茶后,蔡老夫人揭开话题,其意是要韩知府快些了结此案。此案一日不结,蔡恒钧的尸体便不能下葬。按老夫人的话,子孙未能入土为安,那可是大不吉利。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清楚。
说得天花乱坠,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老夫人要的不是吉利,而是蔡府名声。蔡恒钧死于秦淮河畔、妓宿之地,早已在江宁城内闹得流言诽语满天飞,老夫人是要早早了结此案,止住别人嘴巴。
而那些高官们,自然不想命案再拖延时间,影响其政绩,也趁机软硬兼施,企图说服韩拓早日结案。
韩拓可真是疲于应付。
一张巧嘴,边是应和,边打着圆场,将道理说得圆滑细致,那些高官加上蔡老夫人一时竟奈何不了他。
那边官腔打得白玉堂只想瞌睡,瞅了个机会溜出厅去。
抬头看了看蔡府东南方向,既然一场到来,自不免要去探望一下故友!想到此处,白玉堂施展轻功,越过层层院墙,直接往东南方奔了去。
他却不知,大厅内,一双黑硕眸子带着复杂神色,凝视白衣背影,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