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定定看着她,问道:“那便是你杀人的缘由?”
江婉秋但笑不语。
“为何你不亲手交给韩拓?”
“因为……恐怕来不及了……”她话刚说完,突然吐出一口黑血,侧身倒下。
白玉堂连忙探身将她扶住,只见她脸色发黑,乃是毒发攻心之像。
“婉秋!!你——你什么时候——”危急间白玉堂伸手点她身上大穴,意图制止毒液蔓延。无奈那江婉秋一心求死,服下的又岂会是寻常毒药?!
穴道虽止,但黑血不断从口鼻渗出,怕已是无药可救。
“玉堂……玉堂……”
江婉秋费力叫唤,勉强伸出右手,白玉堂连忙握住,却觉她五指冰凉如同死人。
眼见江婉秋服毒,他是心如刀割!
“婉秋,婉秋!何必如此?!何必如此?!”荒野之间,那悲恫嘶唤扬声远去,更是凄凉。
“玉堂……你是……我的劫……可惜,我却……不是你的劫……”
她的眼睛已呈灰白,声音断续几不可闻。
白玉堂回过神来:“我带你回去找大夫!你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言罢将她拦腰抱起,施展轻功往江宁城奔去。
耳边是掠过的风声,身体似腾云驾雾一般……
她躺在白玉堂怀里,听着那因为着急与狂奔而加速的心跳声,竟是无比的安稳……
一直以来沉重的背负与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江婉秋脸色忽转红润,眼眸亮光像将熄的蜡烛最后一刹的灿烂,闪烁着幸福神彩。她努力抬头,凝视着那张夜夜梦廻,刻骨铭心的俊容。
“玉堂……你要带我……远走……高飞……是吗?……”
她的问,如锥子一般扎在白玉堂心头。
“是的!所以你不能死!!”
白玉堂脚步未歇,施展出平生绝学,如流星一般飞速奔跑,只求能赶得及……
女儿啊,这便是你要的幸福吗?
是的,如此,便足够了……
当夜幕完全降临,衙门前两盏大灯笼也同时亮起。
一名身穿红衣官袍的男子屹站在牌匾之下,目视前方,不动如松。
换班的守门力隶看了看在大门口站了近三个时辰的红袍官爷,不禁微是叹息。看来这位展大人是等不到他要等的人了,毕竟天下哪有放走了却会自己跑回来受死的犯人?
风,忽然吹熄了一盏灯笼。
展昭终于动了。
因为,他等到了要等的人。
白玉堂横抱着江婉秋,自远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