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别墅的时候,江浅浅还没有醒来,霍廷把车子平缓的停下,没有立刻叫醒她,而是就那样悄悄的侧头看着她。甚至怕吵醒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的睫毛浓密纤长,没有涂睫毛膏,但是却自然的往上翘起,阳光穿过车窗玻璃打在她的脸上,将那傲人的睫毛在小脸上映衬出很好看的影子。
应该是做梦了,感觉她的眼球在转动,小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可爱极了。
他多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滞在这一刻,就让他和她永远这样安静的待着,哪怕不说话,哪怕她不看自己,只要她在身边,他就非常满足了。
透过车子后视镜,远远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远远的驶过来,不用想,肯定是陆薄深的车。
为了不给她带来麻烦,霍廷忍着心痛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醒醒,到家了。”
感觉到有人触碰,江浅浅触电般的弹起,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还在霍廷的车上,揉揉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怎么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霍廷淡淡的笑着。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进别墅。
霍廷见她走了,调转车头,车子开出不远和陆薄深的车正好打个照面。但他没有摇下车窗,假装没看到,猛踩油门疾驶而去。
陆薄深看到霍廷的车子眉头皱了皱,他刚才好像看到江浅浅从他车上下来了。
就算江江的病需要霍廷辅助治疗,那为什么要送她回来?自己不是给她安排了司机吗?周放去哪了?周放不能送她吗?
越想越生气,拳头攥得很紧,指节逐渐泛白。几乎是车子停下的一瞬间,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楼上去,家里的佣人见他气冲冲的架势全都吓得不轻。
推开卧室门,见她蒙着头在床上睡觉,陆薄深几乎恨得牙痒痒,她刚刚让别的男人送她回家,现在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睡得这么安心?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他一把扯过被子,拉着衣领把窝在床上的人拎起来,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为什么让霍廷送你回家?周放呢?周放去哪里了?”
此刻的陆薄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毫无理智可言。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江浅浅和霍廷在一起你侬我侬的场景,根本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理智的思考问题。
睡梦中的江浅浅被人突然这样拎起来,整个人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就那样睁着惊恐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陆薄深,不知道他又突然发什么疯。
她的不言语在此刻理智全无的陆薄深看来是她在脑子里想理由,想一个可以应付他的理由,他加大了分贝,几乎是咆哮道,“说呀,你说话呀,为什么不让周放送你,非要让霍廷送你?”
一直到这里,江浅浅脑子才算重新开机完成了,总算是明白这个人疯子一样的男人为什么突然发疯了,原来是看到霍廷送她回家了。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只要看到她和异性有接触,哪怕这种接触是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接触,他也会发疯,会觉得你不检点,觉得你和这个男人一定有点什么。
江浅浅伸出手把他揪着自己的手扯开,双手撑在床上坐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周放今天家里有事,他把我送到疗养院我就让他去忙了。霍总送我,只是看我一个孕妇站在路边打车可怜我而已。”
看着她冷静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神,和同陌生人说话一样的语气,陆薄深浑身的气焰突然柔软下来。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过了,他有些后悔,正准备道歉,江浅浅却突然笑了。
“呵呵,这些是你想听的吗?”
她笑着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他那么过分又激动的表现,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