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天说着停下话头,视线落在文丞相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文丞相瘦弱的身子挺的笔直,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模样。
皇帝不由想起御书房内桌上的白色玉佩,以及玉佩下压的那封信。
顺着云啸天的话头问了一句,“不成想什么?”
“不成想上面的不是所谓的盗匪,而是文丞相豢养的私兵,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有山匪的身份做掩护,要不是臣凑巧碰到,很难被人现。”
皇帝的目光从云啸天一道问丞相身上,轻声询问。
“丞相大人怎么看?”
年近六十的文丞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老泪纵横。
“陛下,老臣以及身后的文家对陛下可是衷心一片,实在是没有理由去豢养私兵,再说老臣一直节俭,哪里来的银子养这么多的人。”
文丞相声声泣血,说得不少文官红了眼眶。
赶在这些人出言相帮之前,云啸天再次开口。
“文家二房的公子就在现场,当时山上的俘虏皆指认文思明乃是那一处的统领。”
从云啸天的嘴里听见文思明的名字,文丞相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抓着身侧的衣服。
皇帝脸色一变,手里的珠串在掌心晃动。
“文家好大的胆子。”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听见皇帝的怒吼,朝臣再次跪了一地。
“陛下息怒!”
“朕对文家依仗有加,更是将文敏立为皇后,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要朕将身下的这张龙椅拱手相让吗?”
“陛下息怒,老臣是被冤枉的,您千万别听信小人的谗言,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文丞相声嘶力竭的喊冤,皇帝脸上的怒容好似少了几分。
就在这时候,柳全上前一步站了出来,跪在文丞相身后不远的地方。
“陛下,臣有事禀告。”
“说!”
柳全深吸口气,想到别院已经怀孕的妻子,心一横。
“臣要告文丞相以权谋私,贪污国库的银子为己用,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国库的银子恐怕还没有文家私库的多。”
有了他的告,文家豢养私兵的银子就有了出处。
云啸天跪着朝身后看了一眼,如果他记得没错,柳全可是文丞相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为何突然反咬文家一口。
有了柳全的开头,告文丞相的人越来越多。
豢养私兵,贪污国库,买卖官位,收收受下属的贿赂在这些面前都不值一提。
文丞相胜券在握的脸上冷汗划过,捏着的衣角被手心的汗水打湿。
皇帝看向文丞相的目光越来越冷,心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文丞相,仔细算下来你也算是朕的岳父,你们怎么能如此糊涂啊。”
痛心疾的话停在文丞相耳中分外刺耳,倒是云啸天松了口气。
文家就算彻底倒不了台,丞相的位置也的空下来。
身边站着的萧明齐的笑容越温和,眼里飞快的划过一抹得意。
只要没有了文家的助力,萧明轩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今天还被人伤了命根子,就是不知道是谁派的人,他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