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的通讯约莫结束了,已经听不见说话声了,林屿习惯性的又等了一下,才往进走。
阳台是高透的钢化玻璃门,此时全都紧闭着,但透过门里面的情景依旧可以收入眼底。
莱诺斯天黑的比安塞伦斯要晚,但这时候也已经夜幕低垂,阳台上的副灯早已自动亮起。
微黄的灯光洒下,法维斯侧靠着阳台,长发侧落,氤氲出一片光泽。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烟身,指尖抵着烟蒂,似乎正垂眸思忖着些什么。
军雌抽烟时很性感,喉结滚动,烟雾缓缓从唇间溢出时,有种压抑克制的性张力。
该说不说,法维斯不愧是出身于第一家族的军雌,从小锻炼出的,就算是握着烟,对方骨子里属于贵族的仪态风姿,在不经意间,随着一举一动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知不觉间,法维斯越来越像他自己了。
法维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林屿也不好果断定言什么,只是透过对方周身几丝精神力,隐约感知到军雌此时似乎心绪不高。
他往前走了几步,预想中呛人的烟味没有传来,反而是一股淡雅的香气纷沓而至。
林屿几乎微不可查的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出声,只是默默走近。
但再小的脚步声也躲不过军雌的耳朵,林屿还没怎么走近,沉思中的法维斯便敏锐的听到了脚步声,头一抬,清来者的一瞬间,手腕一扭,下意识的灭了烟,然后迎着雄虫往出走。
军雌的声音中还带了些抽烟后的暗哑“这里的烟气没散,我带您到里面去。”
林屿站着没动“我没那么娇弱。”一点余烟而已,不会对他怎么样。
法维斯笑笑,但还是没放他进去,
在某些方面,倒是固执的很。
原本林屿并不赞许法维斯抽烟,这在地球也算是常见的疾病根源之一,但后面在虫族待久了后,了解到军雌身体极为强悍,并不如在地球一般能引起器官的病变,甚至一些伤害性不强的毒素都能自然排出分解。
当然,这只是针对军雌,亚雌抵抗力差一些,雄虫就更甚,这也是法维斯不愿意让林屿进去的最大原因。
法维斯从里面走出来,随手拉上来阳台门,防止里面烟味外露,他站在雄虫面前,背光下难以清神情。
林屿轻轻出声询问“花香调的”
他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但法维斯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闻言轻嗯了一声“是您信息素的味道。”
林屿勾了勾唇,终于把话题带到正点上“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法维斯回答的很是干脆“德尔文。”
这个答案说了跟没说一样,毕竟德尔文身为他的副官,他们之间通讯频繁到连林屿这个伴侣也要自叹不如。
不过,今天他们就见了德尔文一次,除此之外他们再没有出过公寓,林屿大胆猜了一下“与我有关”
法维斯眉眼神情凝滞了几分,抬手搂住他“您不用担心。”
来是猜对了。
林屿默然片刻,他心思透彻,很快明白了前因后果“你不是带我来游玩的,是来医生的,对吗”
法维斯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但肉眼可见的,法维斯的脸色乍然沉了下去。
林屿了然,像是穿了法维斯的一切忧思,轻唤他的名字,与他对视“法维斯,我不会有事的,我还会陪你很久。”
法维斯点头“好。”
林屿他这样子就知道估计他根本没听进去。
他微微歪了歪头,思索着怎么给军雌分散下注意力,省的东想西想的,平白耗神。
林屿抬起指尖压住法维斯的手,声音很是平淡,不带什么情绪,可内容却让法维斯一阵心虚“别好,法维斯上将,你记得吗您已经一天没理我了。”
他想起之前他接到德尔文通讯时,直接撒手转身将雄虫独自留在楼下,立刻态度良好的道歉“是我不好,您不要生气。”
他凑近雄虫,哄虫崽似的,亲上对方的唇边,却并不一下正中靶心,只在唇瓣边缘磨蹭。
法维斯一靠近那原本还算浅淡的花香调烟味一下子清晰起来,身前军雌体温灼热,贴近时的存在感逐渐明显,林屿身上控制不住溢出一丝信息素,逐渐向外飘散,将他们团团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