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出西北,丞相周亚夫免
当年的周亚夫在刘启眼中,早就没了当初的模样,往事难以再提,只剩一旨诏书,免了周亚夫的丞相之职。
西北的彗星虚为天象,实则不过是汉景帝的借口,卸磨杀驴,这是无数帝王的常态,朝臣装作惋惜的样子,他们心里想来是早有计量,他们并不惊讶,陛下都说是天象所示,可大多数人是洞若观火,心知肚明。
天降警兆,此刻是个好机会,连太后都早劝汉景帝罢相,不顺水另立丞相,岂不是毁了这大好时机。
汉景帝对周亚夫的嫌隙两起于封侯,又因刚正反应而渐行渐远。
新立的丞相是御史大夫桃侯刘舍,刘室王亲这点让刘启很满意,放心地把丞相之职交给了他,倒不论他才能如何,只是个接替的,刘启觉得今后再调整便好。
若刘舍无能,接替者卫绾!
这是宣誓殿前,刘启对卫绾的承受。
栾布大军乘势而去,再势返无劳,确实是让人抓狂的一件事,纵然边事已消,可从太子的几封信件中,刘启明白了刘彻的企图,蓄势待发,非要咬下匈奴人的一块肉。
儿子既有此兵戈欲望,刘启也不至于不给他试一番的机会,乘风破浪之君才是刘启想要的。
和亲现只成了泡影,民族之歧已经不可调停,这女儿隆虑要迎,这和约也要守,只不过这与匈奴人的和约,只是明面上重视一番,以其毁约袭上郡为先,借约定为口实,出兵自可横行无忌。
刘启稳坐高台,卫绾在一旁侧着身子,尽量用面庞对着帝王,曲腿坐下。
“这兵是非发不可了是么?”刘启微笑着道。
看来陛下是早已想好了的,必战之仗又何须再等,卫绾也是淡淡的笑道:“外族虽强,有智子名将,纵深河套地区,河西走廊可探手取之,与西域接连,兵发之为挟胜之势,自然是非要不可。”
爽快的笑声从刘启口中发出,“昔日总为其扰,今日也有反击之力,这是上天赐予的,更是将血浇融的。
太子刘彻羽翼可由此丰,不受外戚挟制,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是自己的学生,太傅卫绾总不至于愿其掌权时无权可用,他与刘彻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帝王夸奖太子便相当于赞他教导有方,陛下对刘彻越认可,越关注,他也越受陛下信任。
君臣之间你来我往
朝堂上不可见的和熙
这些都是信任的表现,刘彻在长安城威望的映射。
卫绾是笑着回家的,平日里规律养生的习惯都扔在一边,该吃吃便吃,便喝喝便喝。
一连几碗饭下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他有些心满意足。
“老爷今日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么?饭量涨了这么许多,要是天天这么吃可就好了,笑口常开延年的很!”张氏笑着说道。
揉一揉肚子,卫绾没有往日在饭桌上的肃穆,嘻笑道:“你可别这么想,饭量只是今日增了而已,改了个日子可没这般好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