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出了太傅府,长长叹口气。
脑海中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
回去路上细细一想,大约能品味到宋太傅的那种心情。
宋问是不好认的。要认,不知道该用什么性别认。
她已经二十一,马上就二十二了。
天底下鲜有那么大还没嫁人的姑娘了。
自己如果是宋太傅的外孙女,那问题是很多的。她得像个大家闺秀才行。
该怎么办?嫁人么?
宋问是什么性格他恐怕早有耳闻。加上亲儿悲剧在前,宋问岂不是要成了第二个宋若?
他拿什么再去承受这样的痛苦?
可如果宋问是男人呢?那是欺君之罪。
陛下可以招安,和宋问愿不愿意无关。
尤其是,那样宋问就是许贺白的嫡子,许继行怎么办?
任谁做了几十年的大少爷,在继承家业的中途,忽然蹦出一个人来,恐怕都有点接受不能的。
就算他能接受,他母亲肯定不能接受。
宋问只有出身没有根基,那样的境地实在是太危险。
宋问捶手,将想法都甩到脑后。
天自有命,想再多也没用。
她是什么身份都没关系,现在她是云深书院的先生。
起码做这位先生,她无畏无惧,逍遥快活。很好。
宋问回到家中的时候,林唯衍守在院子里等她。
不安的躁动了一天,又爬墙又爬树的,冲过来问道:“怎么样?”
宋问装做不解道:“什么怎么样?”
林唯衍:“你帮我拒绝了吗?”
宋问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疑道:“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他找我什么事吗?怎么现在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