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川正在这里折腾从北面弄来的蛇?花,此时又压抑不住心中咆哮的八卦心,问道:“你就不管管?真看着别人将那胖妞弄到牢里去?”
童观止边翻看手中的信件,“嗯”了一声,淡淡的道:“先看看她怎么应对。”
白洛川正拿着剪子剪蛇?花的果穗子,手上一顿,嘀咕道:“搞不懂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观止,我以过来人的经验跟你说,你这样下去,那胖妞下次要是还有命见到你,肯定还是会掉头跑的!女人嘛,都是需要哄和保护的。”
童观止一心两用,眼睛是定定看着最上面的信纸,看着看着,突然唇角勾起一抹讽笑,随后才抬起头来瞥向白洛川道:“过来人?就你啊?”
白洛川笑道:“那是当然,我的魅力你还没有习惯么,只要我一露面哪个姑娘不是盯着我看,就巴不得投怀送抱,这也是需要本事的。”
童观止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目光在他面上多看了几眼,将信纸递给他,问道:“要亲自看看这封信吗?”
白洛川扫了一眼那信纸,顿时就是一阵头疼,赶紧摇头,“不看,你还是饶了我吧。”
他被童观止那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受不了了,主动投降,不再传授所谓的经验了。
只要无法正常的阅读,他就永远不能够在童观止面前翻身称什么过来人。
他明智的直接岔开了话题:“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这是今早送来的信?”
童观止收回信纸,也不逼迫他,缓缓的道:“是东方承朔的消息,他三天前到了彭城了,现在要是顺利的话,就快进入山东境内了,东方承朔为人谨慎,现在他失去了记忆,更是对谁都不信任,我想向顾凌波讨当年的债,让她走一趟。”
白洛川闻言面上笑意一收,桃花眼中目光一颤,骤然就冷了下来,他偏开头,继续拿着剪刀处理面前的蛇?花,面无表情的评价:“他走得可真慢。”
东方承朔从离开苏州府至今也有一段日子了。若是快马加鞭这个时间他都该进入冀州境内,京城在外了,现在转来转去竟然还是在江南范围内,的确是很慢,不过这也是因为他暴露了行踪,不断的有人袭击他的缘故。
白洛川又冷声道:“欠了那么久,早就该还了。”
之后,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再说话了,对林二春和童观止的八卦,他都没了好奇心,面上淡淡不复方才的生动,似乎正专心致志的在处理药材,只是那一双风流多情眼里半点温度也没有。
屋内静悄悄的,还是童观止先打破了沉默,“阿川。”
他才开了个头,白洛川就受不了的放下剪刀抱怨:“这玩意药效还真强。刚才就碰了一下,手上都烫的好像要脱皮了,我先去处理一下。”
说完,扭头就走,可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扶着门框看着屋廊,平静的道:“观止,林二春虽然有秘密。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没有图谋,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就别再试探她,这样太伤人。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别再让它影响你,以后跟顾凌波有关的事情也不用告诉我。我一点也不想听。”
童观止看着他走了,目光也沉了下来,几不可闻的一叹,“我已经不会再试探,也没有再受到影响了,反倒是你,一直走不出来。”
他没有再浪费时间,铺开信纸,提笔写信,笔锋锐利的两个字落在纸上:还债!
林二春回到虞山镇之后花了半天的时间整理东西,首先米粮存放好,答谢隔壁的陶氏兄弟帮着看家、照顾黝黝,又将给大哥的菜炒好了放在食盒里送去书院,这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二春锻炼完毕从外面回来,刚收洗完澡换了衣裳,家里就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将门捶得咚咚响:“林二春、牟识丁可在?跟我们衙门去走一趟。”
牟识丁和林二春对视一眼,他一边嘀咕:“来得还真快。”一边赶紧去开门。
随后塞银子探消息,银子对方照收,但是态度却不见丝毫好转,不过,好歹话里将缘故透出来了,先发制人。
先是冲牟识丁:“少废话,让你去衙门一趟。自然是有事!你小子是个外地人吧?把户籍和路引拿出来!没有可是要蹲大狱的!”
牟识丁倒是松了一口气,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上去:“您看。”
那衙役颠来倒去的看了几遍,没有发现异样,粗声粗气的道:“谁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要去衙门核查。”
牟识丁又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纸,这回就新多了,上面的印章鲜红得刺眼,显然是刚出炉不久的。
牟识丁解释道:“这是小的昨天在府衙跟几位大哥喝酒的时候,顺便报备了一声,弄了这张居住证,接下来一年都可以住在江南,这里有衙门的印章。”
林二春闻言翘了翘唇角,算他有先见之明。
那两个衙役将东西还给牟识丁,一把将他推开,指着林二春道:“那就没你的事了,你,林二春,怀疑你故意窝藏朝廷追查的要犯,知情不报,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