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春手上拿着缠在一起的耳环和玉佩看,是彻底的缠在一起了,有些懊恼的道:“还是没有解开。”
“别解了,咱们先回去,有时间再慢慢解,嗯?”
“好吧。。。。。。等等,灯笼还没有拿。”
童观止弯腰将两个花灯给捡了起来,这才牵着她出了巷子。一阵凉风吹来。他才觉得面上的热度消减了一些。
在巷子里磨蹭了这么会功夫,街道上走动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了,剩下的也都是行色匆匆朝家里赶,不少商铺都关了门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还在收拾东西。
远远的从前方传来几声大嗓门的说话声,是衙门里的人在火灾现场善后。
路上虽然已经冷清下来了,两人心里却都是热腾腾的,篡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密密实实,四目相对都透着热度。
林二春小声道:“那现在咱们去哪?没地方可逛了,我给你买了糖葫芦和糯米球,都被挤没了。”
童观止笑道,“去那边,先找人把花灯点上,咱们一人一个,然后再去买糖葫芦和糯米球。”
“那好。”
然后,两人找了最近的商家,借了盏油灯将灯笼点燃了,林二春这才看清楚这两个花灯,一个是牛犊造型,一个是牡丹花的,比她先前买的还要精致。
只是。。。。。。看着却总觉得有些眼熟,她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想起来记忆中的一件小事,咬着下唇,古怪的看着童观止,问他:“这是在哪里买的?”
童观止往身后已经空荡荡的街上看了一眼,“楚记灯坊。”
果然是楚记灯坊,这家店铺虽然小,但是做灯笼的手艺却是祖上传下来的,很是精巧,在虞山镇上都是知名的。以前林二春也买过,还不止买过。。。。。。有人曾经送了两个花灯给她。
确切的说,是一个送个她,一个送给东方承朔。
就是这一年的上元节时候,她在楚记门口看灯的时候,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好,还在挑选的时候,那伙计突然过来送了她两盏,一盏牡丹花,一盏水牛灯。牡丹是给她的,那牛是给东方承朔的。
“是那边一位公子送给二位的,公子还留了一句话给姑娘,这位爷跟姑娘无异于牛嚼牡丹,实在可惜了。”
“这位爷”指的就是东方承朔,当时东方承朔听了,脸都黑了,林二春虽然觉得一个陌生人对自己品头论足太过奇怪,不过,还是笑得东倒西歪。
等她顺着伙计指的方向看过去,也只看到那公子的背影,隔了一世,那背影早就模糊了,半点印象也无。
林二春这会儿再看童观止,心里有种分外诡异的直觉——是他,肯定就是他。
童观止随手就将那个小牛犊的灯递给林二春。
林二春目光闪烁的盯着他,指着另一盏牡丹花灯:“我要这个。”
童观止冲着她乐,“二丫,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
林二春将那个牡丹花灯给抢了过来,抬脚就走。
童观止三两步就跟上来,低着头凑在她耳边哄道:“二丫,咱们好不容易才见面,别生气了。”
“我才没有生气。”
童观止又笑道:“你觉得我说错了?你瞧瞧,这么好的一个相公站在你身边,你偏偏不看,盯着前面黑乎乎的路生闷气,这不是牛嚼牡丹是什么?”
绕了一圈果真又回到这话题上来了,林二春好笑又好气:“你才是牛。”
凭什么以前她跟东方承朔一起她还是花呢,现在跟他在一起了,她就变成了牛,他是牡丹花?
不就明里暗里,话里话外的自夸么,不就是觉得她不会欣赏他么,臭不要脸!
童观止强握住她的手,跟着她一起沿着清冷的大街往前走,“我知道二丫的好。”顿了一下,“二丫还没有好好欣赏我的好,还有时间生气,还得胡思乱想。”
林二春侧头瞪他,可心里却是气不起来的。
忽然又想起一事,脚步一停,从怀里将方才的玉佩和耳环又摸了出来。透过花灯的红光仔细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