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方承朔让曹彬给林二春准备的第四份礼物。
他离开江南已经四年了,离京也近三年,前两年他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还得防着武德帝的暗查,事务繁杂,都需要他一一安排妥当,没有时间顾得上儿女私情。
不过,最近这一年多来。诸事都已经进入正轨,他也陆陆续续派人下江南四回了。
每回都给她准备了礼物,这对耳环就是最近一次三个月前送过去的。
只是每次派出去的人都说没有碰见林二春,她不是外出寻找酿酒的材料去了,就是去谈生意去了,行踪总是不定,她一个女人,似乎比他还要忙碌。
之前的礼物都是她府上管家收了,他也从不曾等到她的回信,最近正打算再派亲信去江南一趟,这是最后一次。不等到她的人决不罢休,他还打算等这阵子忙完了,如果能腾出手来,他就亲自去迎她,应该是足以表现他的诚意了。
晾了她两年,又给了她一年的时间去缓冲,如今他年纪不小了,而她也不再是四年前那个声名狼藉的姑娘,而是名满中原的酒娘子,就连在这凉州偏僻地方,她的名号也时不时的传了过来。
想到陆陆续续得到的关于林二春的消息。自动过滤掉那些不好的传言,东方承朔嘴角微微扬了扬。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短短几年间已经初露锋芒了,不管旁人怎么说,他信她!
他不想再等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来了个姓绰罗斯的瓦剌人拿着他给她的礼物过来了。
这也太奇怪了。
曹彬作为平凉侯府的长史,是对东方承朔的这一私事知道的最为清楚的人,每次给林二春的礼物都是他打点的,也难怪他会如此郑而重之。
“啪”的一声,将盒子扣上了,直接收进了怀里,东方承朔沉声问道:“那人在哪里?”
曹彬道:“他说会在凉州城等侯爷的消息,就住在城外四十里外的陇原庄,这七天他每天都会过来,算算时辰,再过一会应该会过来。”
“陇原庄?这是什么地方?”
曹彬有点心虚的道:“下官派人去查过了,那里以前是无主的荒山,属于凉州,河州,秦州三地交汇处。”
说是三地交汇,其实就是三不管的荒山,不过划分给了凉州。
“如今是一处农庄,主家姓荣,正是。。。。。。”
说到此处,曹彬迟疑了一下。
他虽然一直垂着头,但眼角余光却悄悄留意着东方承朔的神色,见他面无表情,越发心中惴惴,忐忑不安的说道:“正是汉王侧妃荣氏。”
东方承朗成年后出宫建府,被册封汉王,已经于四年前娶妻,不过并非正妻,他身边只有一个侧妃荣氏,正是荣绘春。
东方承朗和东方承朔虽然曾经是最为亲密的堂兄弟,但这三年从东方承朔回到凉州封地之后,他们就断了往来了。
以前东方承朔在外征战,还是五皇子的东方承朗隔三差五的就写信过来,或是派人过来,到东方承朔流落江南的那一年,五皇子还亲自下江南找人,如今都分开三年了,却一封信都没有写过,一份礼也不曾送过。
在曹彬看来,汉王是认为东方承朔身体毁了,又被武德帝疏远了,再也帮不上他的忙了,没了利用价值,所以才切断了联系。
总之,侯爷跟汉王两人的关系肯定是疏远了。
如今汉王侧妃都来侯爷的封地置办产业了,却没有知会侯爷一声,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他作为长史,是侯爷心腹,可居然隔了这么久才知道,还是因为一个瓦剌人找上门来。他觉得蹊跷才去查到的,这已经是严重的失职。
侯爷自从身体中毒之后,脾气就变了,以前是冷峻寡言,如今也寡言,但脾气却很大。。。。。。。这次他可要惨了。
果然,东方承朔眉心隆了隆。
不过,他却并未发火,只沉?着,神色阴沉不定。
曹彬硬着头皮解释道:“三年前陇原庄还只是一片荒山,因为不适合种粮食,地方又十分偏僻,有人来买,就卖了……建了这处庄子,庄子没什么特别的,五个小山头,一共有四百一十亩山地,这三年来这庄子里的人也很老实本分,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下官派人查过,庄里面种的葡萄,今年是陇原庄的葡萄第一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