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简的话,贾瑜心中微微一叹,无奈啊!
终究还是要用到那件东西,才能洗脱罪责了。现在的他,到底还是没有能平推一切的资本。
他拱手回应李简道:“大人,在下明白。”说着,他话锋突然一转,又道:“不过,在下想请求大人给在下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如若不能自证,在下甘愿领罪。”
话语一落,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朝他看了过来。
那两個原本不停记录的书吏也略微停了下笔,面带疑惑地看着贾瑜。
自证清白,说起来容易。话说从古至今的冤假错案数不胜数,含恨而亡者不知凡几,但又有几人能自证清白。
他们身为书吏,在这顺天府衙中见证过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件,但从未见过真有人能自证清白的。
就算是别人给你泼了脏水,是有那么容易就洗干净的吗?
李四夫妇听了,虽然身体上不住地传来疼痛,却俱是在心中冷笑,赖管家早就和他们研究过了,这贾瑜这一遭无论如何都得获罪,除非他爹是皇帝老子。
自证清白,拿什么自证?这种事情,就是谁受伤谁有理!
坐于主位上的李简闻言,只感觉兴致更浓,稍加思索便道:“也好,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免得有人说本官处事不公。
但是,本官只能给你一刻钟时间,而且你不得离开这大堂半步。”
“谢大人!!!”
贾瑜说着,突然莫名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袖,接着又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并咽了一口唾沫。
李简又道:“半刻钟?有趣,当真有趣!那你到底要如何自证?”
“请大人容许我问李四夫妇二人几句话即可,不过要分开审问。”
李简自无不可:“好,本官且看你能问出什么花样来,你想先问哪个,尽管问便是。”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这个贾瑜顺眼了很多,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临危不乱的气度,不卑不亢的谈吐,当真难得,难得!
贾瑜看了见李四夫妇二人一眼,道:“大人,在下想先问李王氏。”
李简点点头:“可以。”又命令皂吏道:“先将李四拖下去。”
待李四被拉走后,李简道:“可以开始问了,记住,时间有限!”
“是,大人。”贾瑜道。
随后转向李王氏,问道:“李王氏,你说我持棒打断了你丈夫的李四的胳膊,那我问你,我是用左手还是右手拿的棒子?”
李王氏没想到贾瑜一上来就问这种细节上问题,又看到堂上李简和一众皂吏们虎视眈眈,当下就有些慌乱,不过还是强装镇定道:“是右手。”
她因为挨了一顿掌掴,说话有些含糊,但也能听得清。
贾瑜见此,道:“你确定是右手吗?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说着指了指那两个不停记录的书吏,补充道:“你所说的话都有大人们记着呢,可都是要成为呈堂证供的,所以,到底是不是右手?!!”
说到最后,他话语里更是带上了呵斥。
李王氏被呵斥的一个激灵,但还是小声道:“是右手。”
贾瑜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又问道:“按你方才所说,是我进了院子打断了你李四的胳膊,那我再问你,我是怎么进院子里去的,是推门进去,还是踢开了门闯进去的,或者说,是二人先请我进了院子,我看完租契后在才生气动的手”
“这是”李王氏被问的犹豫了一下,刚要说话。却被贾瑜打断道:“等等,李王氏,我忘了跟你说了,这些问题,一会儿我可是还要再问一遍你的丈夫李四的,你猜猜,他会和你说的一样吗?”
李王氏脸色一变,她这下子终于明白贾瑜要将她们夫妻分开问话了,那赖管家只是说让他们咬死贾瑜行凶这事儿不松口,可没提前给他们说这些啊,这样一来,谁知道李四说的会不会和她一个样。
她这下子心里更加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选哪个去说,只是犹疑不清道:“是是”
堂上的李简这时也看明白了贾瑜的套路,眼底又对贾瑜多了一丝欣赏,随即一拍惊堂木道:“李王氏,快些从实招来,若再吞吞吐吐,本官还要将你掌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