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前,人们还没有这么绝望。”,坐在车中的林奇看着路上愈发像是行尸走肉的人们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股灾夺走了人们最后的希望,在这之前,实体经营的再怎么困难,人们都相信很快一切就会好起来,因为金融市场高度的繁荣,每天都在创造奇迹。
只要金融市场还没有垮下来,人们就还抱有希望,即使面对着困难。
但现在,希望被股灾夺走了,两次史无前例的暴跌彻底击垮了一些人坚持,让他们认清了残酷的现实,一切都回不去了。
车内与车外彷如两个世界,两个完全不对等,也互相不公平的世界。
林奇收回了目光,转移到薇菈的身上,“我的个人资金账户目前有多少可用现金?”
薇菈的反应很快,立刻就衔接上,“四百四十七万,你想要听零头吗?”
“不用,我能动用的大概有多少?”
“不超过三百五十万左右,除了需要扣除的税收之外,还有一部分钱要用于工资的发放和运营。”,薇菈看向林奇的时候眼神里充斥着一种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东西。
也许是欣赏,也许是惊叹,更多的还是惊艳。
几个月前,她被事务所通知有一份代理记账工作的时候,她以为这只是一份很简单的工作,每天抽点时间,或者每周抽点时间简单的处理一下就行了。
她所面对的少年很英俊,也很绅士,但他绝对没有钱,可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几个月的时间里居然聚集到了很多人一辈子,或者一个家庭,一个家族几辈子都无法获得的财富。
有时候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她根本不清楚这一些到底是如何完成的,为什么他能够让别人相信他说的话,然后把钱投给他。
林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你最近有空吗?”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当一个男上司问一个女下属最近有没有空的时候,往往都意味着有一份旅行工作工作在等着她。
在社交文化中,共同旅行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种危险的意向,即便这一份危险的意向被冠以工作的名义,它也是非常“致命”的。
薇菈顿时变得有些不安,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没有立刻回答林奇的问题,“我不确定,有什么事情吗?”
林奇则像是没有意识到她慌乱的背后隐藏的东西,继续保持着和之前相同的口吻,态度,语速,“明天我要去布佩恩收购一些东西,涉及到大量的资金变化,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得重新找个人,可我对别人不放心,我只相信你。”
有些话可能听着并不惊心动魄,却总能抓住人心底最柔软的东西。
薇菈有些举棋不定,林奇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拜勒联邦,一个人最亲密的人其实并不是他们的“灵魂伴侣”,而是他们的私人会计、私人律师、私人心理医生。
私人会计掌握着一个人最真实的经济情况,有时候详尽到哪怕只是一分钱的程度,都在被私人会计准确的掌握。
人们也许会向伴侣隐瞒自己的收入和自己的积蓄,但他们不会向自己的会计隐瞒。
私人律师也是,这些人掌握着一个人隐藏在内心中最深的法律问题,一个人有没有犯罪,犯罪的程度有多深,连法官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的律师却无比清楚的掌握在手里。
至于私人心理医生那就更不得了,有时候这个职业比灵魂伴侣更像是灵魂伴侣,任何被人们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憎恨,愤怒,不管是负面的情绪,还是正面的情绪,他们都会倾诉给心理医生听。
在心理医生的面前,他们宛如赤身果体一样,而这恰恰也是面对灵魂伴侣时无法做到的。
薇菈就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连林奇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她却非常的清楚,她甚至掌握着林奇每一笔钱的动向。
当她听说到如果她不去,林奇就要另外找一个会计的时候,突然间有一种自己的领地被人冒犯的滑稽感觉,但这感觉很真实。
林奇干净的眼神以及他的注视让人很难拒绝,薇菈的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颊,紧接着捧着脖子看向了另外一侧,“要多长时间?”
“不超过一周时间,我会尽快提高速度。”
两人随后到银行处理了一下林奇个人账户的一些问题,把一部分钱转入到他重新建立的账户里,然后林奇就送薇菈回家,并且约定好明天上午他会来接薇菈,然后两人一起去布佩恩。
晚上,盖普从公司精疲力尽的回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应付公司里那堆积如山的账本。
不出尼奥总裁的意料,州联邦调查局据说是接到了举报,举报里斯托安涉嫌隐藏收入,由联邦调查局,联邦税务局,联邦安全委员会三方机构共同组建的调查小组开始入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