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捡到钱算什么晦气事,又不是掉了钱。”
祝英台喃喃自语。
“还说不是吃错了药”
不和他说了,吃完饭去梁山伯伤怎么样了。
山不来就她,就换她来就山好了
马文才并不知道自己养的大白菜正往野猪身边拱,他刚刚离开甲舍没多久,学工已经有学工来东馆门口苦等着他了。
贺馆主回馆了,昨夜悄悄回来的。
马文才也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要偷偷回来,但也知道贺革传唤他必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连犹豫都没有,就连学工吩咐不能带任何随从也应了,孤身一人去了明道楼。
贺革连自己住的小院都没去,而是在明道楼里见的他们。
进了楼中藏阁后的房,贺革早已经等在那里,见他来了,对他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文才,你过来。”
“是,先生。”
马文才满肚子狐疑,等到了他身前,才发现先生的背后还站着个人。
那人一直背对着他在墙上的字画,又是一身素白的衣衫,所以他才没有注意。
若说高门最擅长的事情,那便是“品评门第”,马文才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那人背上扫过,见他穿着一身白色素衣,便知道他是庶人,再见他身上没配剑,腕上没束腕,应当也不是将种,越发觉得纳闷。
这人什么来路
为何能和先生一起偷偷回来
“文才,我听其他学官都说了,这段日子你做了不少事,消弭了馆中不少争端”贺革欣慰地着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有助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但生死有命,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不必太过伤心。”
马文才知道贺革是怕自己忙活一场却得到这个结果心中丧气,点了点头,表情也很沉重。
“子云先生,这就是我说的马文才了。”贺革回过头笑道“他是扬州中正张稷亲点的人中之才,在我学馆中品学皆优,才德双全,最重要的是性子稳重又心存仁善,可堪大用。”
为了表示公平,贺革很少在别人面前如此褒奖什么人,马文才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
这人便是贺革之前下山时说的那个出身寒门的“贵人”,他的先生叫他来,是为了向这位“贵人”推荐他的。
能被一位宗室郡王恭敬对待,视若上宾的庶人,唯有天子近臣而已
一想到先生的目的,马文才心中狂热,激动的毛孔都要张开了。
他虽然并不尊敬那位御座上的皇帝,可和绝大部分士族一样,他想要施展自己的抱负,为日后打下基础,就必须要先走到皇帝的面前去,方能得到最初的资本,然后才能有所作为。
天子门生也好,举荐入仕也好,都是为了让皇帝能知道他马文才
“见过子云先生。”
马文才极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因为贺革没说他的官职,他也只能故作不知,以弟子礼待之。
几乎是立刻的,一只白皙的手掌将他扶了起来,马文才没敢立刻抬头,眼睛只能着那只手掌。
这只手食指的指甲盖扁平光润,中指指腹却有厚茧,应当是擅长手谈围棋,这两只手长年累月的夹着棋子,所以食指的指甲盖已经完全不同于其他手指了。
他的手指骨节不粗,也并不是太过有力,应该只是文臣。几根手指的指腹都有细小的伤痕,应该是经常翻阅案宗,锋锐的页所伤已经不放在心上,连上药都没有,才会有这么多堆积的细痕。
下棋,文臣,翻阅案宗的流外班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