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都尉听说没人去求援脸色大变,还未说什么,又见几个太守府的兵勇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连话都说不清楚。
“没火,不是,有火,已经给灭了,只有烟”
“把话说明白,什么有火没火”
“是,小的是说,街上的火是有人故意纵的,用炭浇了油点了起来,但是之后又拿水泼熄了,只烟大,没有火,着吓人罢了”
那兵勇带着一群人四处“灭火”,只到几堆点燃又被灭了的炭堆,还有些柴火被泼湿了去点的,这些都容易起烟,自然起来吓人。
“没起火就好。”
太守府的人松了口气,复又满脸怒容。
“要是让我等抓到是哪个兔崽子在这里故意谎造火情,引起动乱,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扒了他的皮”
齐都尉皮笑肉不笑地了眼说话之人,嗤笑道“若这位壮士抓到了那人,务必告诉本官一声,我倒要好好谢他。”
他也是干吏,说话间一行押解官早已经各就各位,赶车的牛吏也被找了回来,齐都尉命人把两具刺客的尸首丢到牛车上,翻身上马就赶往衙门。
“劳烦几位差人,去找几个好点的医者来。”
齐都尉目光从囚车里扫过,到狼狈的崔廉一家,像是才想起此事,向着几个衙役请求。
“您放心,我们这就去城中的徐氏医馆,去请些高明的外伤医家”
那几个衙役自是立刻应承下来。
好在囚车里崔廉一家受得都是皮肉伤,并无性命之忧,现在危机也都解除,一个个劫后重生般跪在囚车中,默默合掌感谢上天的庇护。
他们一就是养尊处优的士族,如今却落得这样的结局,让刚刚经历了一切的押解官和衙役们百感交集。
这一支队伍还没走出多远,又有太守府救火的衙役来报,说是巷子里无人处发现了几具尸体,都是身中数刀而死,被人拖行至无人处隐藏的。
齐都尉仔细一问,一听特征衣着都和自己派出去求援的手下无异,自然知道他们是钻进了刺客之人苦心布置的圈套之中,一环接着一环,也不知有多少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心中更是沉甸甸的。
见这位都尉脸色铁青,那些盱眙的衙役差吏更是不敢吱声,倒让去衙门的速度快了不少,没过片刻就到了郡府衙门的大门。
等到了近处,齐都尉又是一愣。
在那衙门的大门前,早有人已经等着了,正是之前人群混乱时离开的陈庆之。他以为陈庆之派出自己的侍卫,为了自身的安危肯定是走了,却没想到居然没有离开,反倒继续前进,先行一步抵达了衙门。
陈庆之见囚车到了,也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虽然听侍卫们过来通报刺客已经逃了,但没见到崔廉一家时,他总是担心的。
“陈先生,这是”
齐都尉疑惑地着门前背手而立的陈庆之。
“我见乱起,担心节外生枝,决定还是极早向崔公打听些消息才好。”
陈庆之直接在门口截人也是无奈,刚刚太混乱了,他并不知道崔廉伤的如何,如果要是有性命之忧
“崔廉一家刚刚死里逃生,最好还是”
齐都尉皱起眉,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另一头传来的大呼小叫声打断。
“子云先生,我们把徐家的医者请回来啦”
只见长街那头,傅歧祝英台几人拉着几个背着药箱的医者,气喘吁吁地奔向衙门大门。
徐家大部分医者都跟着徐之敬走了,留下的多是学徒之流,但也总有些管事的医术不错,只是坐镇医馆不会轻易出诊。
此时是梁祝几人亲自去请,就算对方再怎么为难,在徐之敬的面子上,还是立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