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见了这架势,笑着喊道“什么情况只见过绑架人的,没见过绑架狗的啊”
见着和大黑斗智斗勇的傅岐,马文才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笑答“他的狗要跟我的象龙一起走,傅岐怕它真偷偷跟着下船了,干脆把它掐上船了,不套口套估计要被咬,只能这样。”
“大黑是狗吗我怎么感觉跟白眼狼一样我比不过人就好了,那姚华邪性,我不比,怎么现在我连人家姚华的马都比不了”
傅岐想到姚华就来气。
“都是那怪人,害的我的大黑跟我都不是一条心了”
“怎么说话呢,姚先生不在也惹到你了”
祝英台瞪眼。
“好了好了,马上要开船了,先进去吧。”
马文才见两个活宝又要吵,连忙阻止。
祝英台和傅岐都算是马文才带来的拖油瓶,不好顶撞他,两人互相瞪了一眼,乖乖的回了舱中。
马文才站立在甲板上,着惊雷牵着象龙向车队汇去,有那么一个时刻,他希望象龙能和大黑一样,可以被他夹在胳膊下就带走。
但战马注定是属于大地和战场的,就如同现在一般,即使如何勉强,象龙也不愿上船。
做他马文才的马,也许远不如做姚华的战马要惬意。
一瞬间,姚华的面孔突然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个笑着说“我很喜欢你”的奇怪胡人,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几日后。
水路远比陆路要轻松的多,尤其这一行人都是南方人士,习惯了乘船,所以比起车马的颠簸,水路除了慢一点,几乎让人说不出什么不舒坦的地方。
除了有时候有些气闷以外。
这艘船是吴兴的运粮船,而马文才是吴兴太守之子,船上的官吏自然是百般照顾迎奉,连端茶倒水都有人伺候不说,连每日用的河鲜都比别处的美味,可谓是绞尽脑汁的招待好他们。
但船上的日子太无聊了,头几天还可以水面上的风景,一旦进入水路航线,除了船就没什么景好,这时代的船舶又不似现代的船,祝英台在几次靠近船舷差点被震动抛下船去之后,果断打消了经常去甲板的念头。
而能在船中消遣时间的东西很少,梁山伯这五日都跟着陈庆之学棋局,马文才则一贯作风,走哪儿有闲空就抓紧每一刻、请教陈庆之,连傅岐都能遛狗,唯有祝英台无聊极了,恨不得能一日千里,早点上岸。
这一日,船终于行驶到了一处大的渡口,船上的船工和官吏准备上岸补给,将船停泊在岸边,运粮船的运曹有意讨好,建议船上的“公子”都上岸走走。
“公子,再行下去我们就要到阳羡了,我们还要回乌程,诸位要在阳羡下船,这是最后一次补给,岸上就是长城县,公子们不如下船走走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几乎不会下船”
那运曹躬着身讨好的笑着“长城县风景不错,市集也繁华,我们要下午才启程,诸位发散发散,也解解闷。”
祝英台一听,立刻用渴望的眼神向马文才,而马文才却着陈庆之,等他的意见。
陈庆之原本想着上岸会暴露行踪,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波折,不如在船上安心等候,可眼神从满脸期待的祝英台身上扫过后,想到了他之前卜到的卦象,心中一软,竟点了点头。
“你们下船去逛逛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就不下船了。”
闷了这么多天,莫说祝英台,就是一向喜静的梁山伯都有些乏味,见陈庆之同意他们下船,各个眉开眼笑,当即不耽误,几乎是没花多少时间就下了船。
他们一行人里,原本徐之敬和他们一直泾渭分明的,这一次也不知为何,听见他们要下船,竟也跟着一起去了。他们
这五六个气质不凡的少年带着刀卫随扈,牵着只精神奕奕的猎犬,一行人下了船,身边还跟着吏员,一望便知是高门出身。
于是从渡口到城中,见者无不避让,生怕冲撞了“贵人”,要回去挨板子。
他们是下来发散的,也不能跑太远,就准备只在渡口附近的南城逛逛,一行人进了城,随意走走,也没拘着要到什么地方。
祝英台是个闲不住的,这几日又闷的慌,慢慢蹭到梁山伯旁边,好奇地问“这几天你跟子云先生学下棋,都学了些什么不一样的吗”
祝英台琴棋画都通,但音律学的是箜篌,不易携带,祝英台在现代时从小学的古筝,但是无论是哪个祝英台,棋术都是平平,大概是因为两人都不是精于算计布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