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准备去雀室的,可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了。”
傅歧挠了挠头,没说自己听到里面有男女调笑之声就被吓跑了。
“外面又太冷,我抱着被子想来想去,只有祝英台这里能住,就过来暂时打扰一晚。”
“那现在马文才还在上面找人”
祝英台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你不是说上面风大吗傅歧,赶紧上去跟马文才说一声,说你在下面,别你没事,把马文才折腾病了。”
傅歧也不是个不讲理的性子,闻言“嗯”了一声,爬起身穿衣服。
他天性怕热,晚上睡觉一直是光着上身只着亵裤,整个人爬起来的时候惊得半夏连忙扭过头去,祝英台却一点都没有羞涩,也跟着从被子里钻出来,将外袍披上。
梁山伯着这两个人一个无知,一个无觉,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累。虽然不知道马文才如何,但他那么守礼之人,平时遇见这种事肯定也会头疼。
这二人却不知道梁山伯在想什么,傅歧随手穿好了衣服,从祝英台屋里抄过一盏琉璃灯,对着梁山伯努了努嘴。
“走,我们上去。”
祝英台确实困得不行,也怕黑,本不准备跟着去做拖油瓶的,只接过半夏递来的温水准备润润嗓子,清醒一会儿在屋里等消息。
可那傅歧刚打开房门,就猛听得外面呼喊声大作,有人大喊着什么“楼顶雀台有人落水了”,惊得祝英台一口水喷的老远。
“坏了,不会是马文才被风吹下去了吧”
傅歧脸色一白,大叫着“快去”
梁山伯脸色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他父亲就是溺亡的,深知这水火无情,哪怕你再天纵英才,一旦落入水火之中也只能全凭天意。
两人脚步匆匆就冲了出去,祝英台也没办法坐得住,心里七上八下跟着跑了出去。
“喂,等等我”
几人匆匆忙忙大呼小叫地在这一层跑过,顿时惊动了徐之敬和陈庆之两个的房间,丹参原本就担心要出事,否则也不会去找马文才,听到动静赶紧进去喊主子,陈庆之则是一直担心后面跟着的商船有问题,一听到动静也起了身出去查。
一群人脚步匆匆一路冲上甲板时,甲板上已经有不少船夫跳下去救人,只不过晚上风大,能见度又低,一群善泳的船夫在水里冻得牙齿直打架,才找到了那个落水之人,手忙脚乱地把人送了上来。
“找到了是个身子轻的,飘着呢”
“再来个人,一个人抬不上来”
“绳子呢,丢绳子下来”
晚上水里虽下了锚,可水流会动,下锚船的位置也是在变化的,落水时人在船首位置,现在已经在船尾,七八个船夫在夜晚冰冷的水里泡的没有了力气,知道自己再不上去也要搭进去。
傅歧性子急,一上了甲板就喊“人呢人救上来了没有谁落水了”
可惜甲板上一片混乱,谁也顾不得这个毛头小子,傅歧只能自己靠蛮力往前挤,凑到了船舷旁边。
“谁啊,挤什么挤这么大风,你是想把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挤下去吗”
船舷旁边的船工气的乱骂。
“赶着去投胎啊”
傅歧一头扎到了最前面,托他的福,梁山伯和祝英台也跟着挤了进去,三个少年凑到近前一,被救上来的是个半敞着衣衫的女人,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马文才。”
傅歧一口气松了下来,顿时扶着梁山伯开始喘气。
“要是马文才掉下去了,我也跟着跳下去赎罪算了”
“什么不是马文才”
有人奇怪的问道,被人护着上前。
“我怎么了”
“马文才”
“马兄”
“你没事吧”
三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喜交加地扭过头去,一下子簇拥在马文才的身边,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吓死人了听到雀室里有人落水,我们还以为是你被风吹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