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梁山伯,那你得加油,明年娶不到娘子就要罚钱了”
祝英台躲在马文才身后偷笑。
“小心着老成,被拉出去硬收钱。”
“你又在说什么玩笑话,我在会稽学馆里读,谁会拉我去交钱”
梁山伯脸色越发红了。
“况且我无父无母,就是想成亲也找不到操持之人,想来成亲是个难事。咳咳,等明年若能做一小吏,俸禄能补上每年的罚钱,我就心满意足了。”
祝英台见他尴尬,也不好再调笑,只随口答着“没事没事,婚姻是大事,要好好挑,不能随便将就,若是你日后交不起这罚钱尽管找我,我借你,可别为了一点罚钱胡乱卖身了”
她并不知道梁山伯知道她的性别,说起“婚姻大事”毫不扭捏,就跟上辈子几个好朋友一起讨论以后结婚要如何如何似的,可一旁的马文才却皱起了眉,敲了祝英台一记暴栗。
“又在胡言乱语就算他要交罚钱,也轮不到你来给”
祝英台被敲的一脸懵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马文才。
倒是马文才垂眸似乎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向梁山伯,眼中满是认真“我与梁兄还算投缘,你说你父母双亡,怕是找不到操持亲事之人,若梁兄不嫌弃,我可让家母代为梁兄留意合适的人选,若有好女子,我马家也可做个媒人”
梁山伯没想到马文才会突然把他的亲事揽到马家身上,闻言愕然。
“这,这也太劳烦了”
媒妁之言并不是小事,他不过一介庶人,若是有高门士族说媒,娶那富贾殷实之户家的女儿绝不是难事,若要高攀一点,破败降士人家的贵女说不得都能迎娶,这可不是随意为之的恩德,要不是感情极好的世交,哪家也不会帮上这么个大忙。
那小厮听了马文才的话,便一脸羡慕的向梁山伯,那表情就像是梁山伯捡了一个天大的好运。
“我不开玩笑。”
马文才的眼神丝毫不动,一直凝视在梁山伯脸上,表情极为严肃。
“若马兄愿意,我一定托家母为梁兄寻一容貌、才德都上佳的女子。”
说着说着居然说到了谈婚论嫁,而且还是两个男子在讨论,这气氛就有些怪异。小厮咽了口唾沫,纳闷地了马文才,又了梁山伯,似是不太明白这两人是什么关系,祝英台也瞪大了眼睛,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在下相信马兄的话”
梁山伯着这样的马文才,突然温和一笑。
“不过姻缘天定,在下还是想先立了业再想这些。否则因为马兄的好意能娶妻生子,也养活不了妻子家人,又何必害人还是随缘吧。”
这倒是。
小厮听到这话默默点头。
娶的越好,负担越重,万一是个娇滴滴什么都不会的还要人伺候的,就等于娶回来个祖宗。
还不如自己着合意的娶。
“知道你眼光高”
马文才也随之一笑,收起这个话题,似乎刚刚只是开玩笑。
“那我就拭目以待,梁兄日后会娶到何等佳人了。”
梁山伯见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是心头一松。
两人气氛古怪,那小厮是第一个提起婚丧嫁娶之事的,此刻也不敢再多话,免得又说错话,这一路就不免沉闷。
好在老天开眼,也许是怕他们一路就这么尴尬下去,好奇东张西望的祝英台眼尖,猛一下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大叫了起来。
“傅歧喂傅歧,你往哪里走”
前面抱着狗跑的气喘吁吁的,不是傅歧还能有谁
那边傅歧听到祝英台等人在叫他也像是见了亲人一般,一脸惶恐地抱着大黑三两下跑过街边,到马文才几人满脸疑惑才放下了手中的大黑,像是情绪爆发般叫道
“这里人居然吃狗还要杀我的大黑”
“沛县狗肉本就有名,你不知吗”
马文才去的地方多,倒不吃惊。
“你若不喜,不吃就是。”
梁山伯也被傅歧的脸色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