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地板上坐着看着尹榆照片呆的尹大宝突然大骂:“他妈的贱货,都是贱货!你不是说她出国了吗?她他妈的短命鬼,你他妈的贱货!难怪肖明那个杂种对咱们比上半年还好。我操他祖宗的,我如花似玉的大闺女死他手里了!我操他妈的……”
“大宝,小榆无法给你挣钱了,你又想起她的好了!”
“是你他妈个死娘们不让我疼她,进了运城后你说她长大了不用我疼她。是你个死娘们心里龌龊小看我,你个死娘们在提醒我她不是我的小榆。她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你个死贱货我今天告诉你,她是我闺女,我心里没跟别的养父那样冒犯过她,她是我养大的。小时候她时时刻刻粘着我喊我爸爸,我稀罕的不得了。是你不让我管她,怕我占她便宜,你个贱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个贱货……”
“尹大宝,你少他妈怪我,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带来的。往后没人给你赚钱、赚宅子了,你想起她的好来了,你装给谁看。”
“我操你妈的贱货,你敢接话,还胡说……”
尹大宝话到手到,根本忘了顾及尹母怀里的尹松柏,他给了尹母的脑袋响亮的一巴掌。
尹母被尹大宝打的头晕目眩,她果断放下尹松柏,跟尹大宝撕扯了起来。
茶几上的杂物和沙上尹松柏的衣物玩具都被两人弄掉了,摔坏了,一时间场面狼狈不堪。
尹松柏被吓得大哭,可是尹大宝和尹母打出了火气两人继续撕扯,也顾不上大声嚎哭的尹松柏。
前面菜店的几个店员听到了声音,一时不敢进来拉架,个个面面相觑。
来店里买水果的马文昌说:“打开门,放我进去看看……”
“好的,马先生……”
马文昌几步进到后院,他抱起客厅角落瑟瑟抖的尹松柏哄道:“乖,哥哥带你去我家吃条条。长长的,香香的,松柏还记得哥哥吗?”
“条条、肉肉、大肉肉……”
“对,松柏真聪明……”
马文昌懒得理此时还撕打的尹父尹母,他真为尹榆可悲、为小小的尹松柏可悲。
这么小的孩子跟着这样的父母长大还有什么前途呢?这是什么狗屁原生家庭。
自己虽然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长大,可是自己从来不缺爱,不缺教育。
显然尹榆、尹松柏没有受好教育的福气。
马文昌抱着尹松柏扬长而去后,尹大宝骑在尹母身上又打了尹母几个大耳光,打得尹母晕头转向。
半个多小时后,两个人都打累了,终于停手了!
尹母大哭了许久,尹大宝也落泪了,须臾,客厅内安静了下来。
尹母说:“大宝,对不起!我去把松柏抱回来,文昌这孩子其实挺好,是我们小榆没福气。她遇上的都是咱们招惹不起的人,咱们无法为她撑腰。她的命真薄,跟我们的小榆一样命薄福薄……”
尹大宝听完大哭:“咱们刚带小榆进运城那年,她初一,出落的比谁都好看。我接送她上学走在路上,他们学校老师同学都跟我老远就打招呼。有一年我进菜小货车撞到了一个摊子,她们高中不知哪个班的两个男生还帮我打,打我的那两个郊区的菜贩子呢!哈哈哈,那时我可高兴了。我觉得我没有儿子有闺女别人也不会笑话我,谁不夸我闺女聪明漂亮。他妈肖明算什么东西,我闺女配她照样配得上!”
尹母听完拽起地上的尹大宝:“”大宝,咱们好好过日子吧!以后咱们就剩松柏一个孩子了,咱们别闹气捣乱不过日子了,那样松柏也长不好。小榆没了,你收收心,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我跟你说,那个死男人他一辈子没得到过我,是他挑拨我不让你送小榆上下学的。我懂了,就是他在报复我当年没抱着小榆跟他出国,跟你离婚。我不相信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我还是愿意跟你过日子。你虽然个头不是多高,但是那个死男人他长的丑,我从来没看上他。”
尹大宝听完突然笑了:“你真没让他碰过你?”
“没有,我又不跟他,为什么招惹他!我说了我不相信他,你看他还是个短命的!”尹母说完突然哭了须臾又说:“我们小榆也是个短命的!”尹母说完泪流不止!
是啊,真正的尹榆一周岁多就没了,是三岁多被绑架犯慢待几个月的瘦弱的温馨云顶着尹榆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
……
第二天
赤城的冬天很像样,脚下的雪咯吱作响,西斜的血色残阳挂在灰色天幕上。
封启南和虞景宸像大学期间无数次那样,并排走在赤城的一条商业街上。
同样黑色的长款羊绒大衣穿在兄弟两人的身上,封启南里面是深藏蓝竖条纹的英伦双排六扣系一开一的三件套西装,本白色的衬衫,同色系的真丝缠枝纹领带上是封启南性感的喉结,结实的脖颈、精致的下颌线。
虞景宸略狭长的凤眸一路把封启南看在眼里,他如老父亲般骄傲无比。
封启南瑞凤眸一凛无语了,给了虞景宸一个白眼。
虞景宸轻笑出声:“我弟真帅!哎,可惜没人爱!”
封启南唇齿联动:“无聊,我这么惨,需要找人陪着吹吹寒风,清醒清醒!算了,生平大梦不必醒,愿意为她付终生。我乐意!”
“启南你继续,我就是无聊所以才消遣你。你说金都没有你,我这日子还有什么乐趣!”
两人几米外不远不近跟着的齐迪没眼看自家威严杀伐果断的老板这求安抚的样儿。原来男人见了自己重要的人也会像女生那样撒娇求赞同求安抚。
真有趣,可是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