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校尉还精选了十名熟谙水性的襄江渔家女儿操船使舵。所以,就调用了二十二艘航船。”
刘琮一听,更加敬佩甘宁,心想:“这样贴心又有能力的水军头领哪里找?回来以后,一定委以重任。”
这官员又悄悄地对刘琮说:“主公,甘宁校尉事前还下了死命令,吩咐这十个渔家女儿——没有自己的命令,任何男人擅自登上袁瑛总管的船只,只管乱刀砍死。”
刘琮听了只是瞪大眼睛,却也回不出话来。
官员又说:“主公,听说这十个渔家女儿原来都是甘宁一伙的人呢。水上功夫十分了得,了不起呢。”
刘琮听了,却也不再担心什么,便加紧步子离开码头,翻身上马,赶回襄阳。
一路上阵阵冷风吹过来,刘琮感觉到了凉意,头脑清醒了几份,嘟哝道:“出使益州的船队走了,这块心思放下了。恩,但是,不能在家里等着,明天要马上出门,先到江边看看,看看魏延他们将地窨房建的什么样了。按照时间推算,工程该结束了。呵呵。”
第二天饭后,刘琮带着梁柱儿马杆儿和赖胖子出了襄阳城门,往襄江岸上奔来。
前边就是襄江南岸,远远望去,密密匝匝的桑树林子尽管光秃秃的没有了叶子,但是还能遮住人眼,所以并看不到人影活动,只是看见阵阵青烟凌乱的从桑树林中冒出来就被风儿吹散。
刘琮见了,心中一阵欣慰:“难民们开始做早饭了。”
战马逐渐靠近桑林,桑林中难民住的地窨子窝棚就显示出来十几个。
此时又见有人在窝棚前边避风处支起锅灶烧火做饭。
刘琮就高兴起来,吩咐后边的梁柱儿:“下马,到难民家里看看。”
说罢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赖胖子,刘琮就带着梁柱儿麻杆儿穿过桑树空隙,来到近边处一家难民窝棚前。
这家难民女人正在撅着屁股往锅灶下边吹风助燃,男的在窝棚旁边收拾柴火,听得脚步响抬头看时,看到刘琮等人个个穿着齐整,腰里都佩着宝剑,远处还有马匹停着,就不知道哪里的公差来有何事吩咐,惊得夫妻二人都瞪大眼睛不敢说话。
刘琮就松下脸来温和地问道:“住在这窝棚里晚上不冷吗?”
那男的结结巴巴说:“不冷不冷,暖和着呢。”
刘琮细看下去,只见这夫妻二人灰头土脸的,身上的破衣烂衫几乎就要掉下来,腰上都用草绳子系着,脚下都穿着破麻鞋,这么冷的天竟是没有打裹脚,脸上邹邹巴巴的满是灰尘,手脚都皴裂着脏兮兮的。
刘琮心里感叹:“这也是人,这也叫生活。怎么就这般命苦?出生在这世道上,倒不如不下生。”
刘琮一边想着走到锅灶跟前,和蔼地说:“我想看看你们做的什么饭。”
女人两手搓着,惊恐的点着头说:“看吧看吧。”
刘琮揭开锅盖,只见脸盆大的锅中盛着半锅水,水中有几把麦粒沉在锅底,锅里的水刚刚冒气,刘琮见了想:“这就是早饭了——水煮麦粒。”想到这里就问:“你二人就吃这几把麦粒,够了吗?”
刘琮说着将锅盖放下,只是觉得锅盖很轻,细看下去,这哪里是锅盖,原来是一片破苇席盖在锅上。
这一对难民夫妇见刘琮问话急忙回答:“够了够了。”
刘琮心里骂道:“不说实话,娘的,够个屁!”又见他们惊吓到这个样子,就可怜起来,说:“我们是荆州衙门里的公差,特意过来看看你们的生活。不要害怕。”
难民夫妇又是点头又是作揖,连连说:“不怕不怕。军爷只管看。”
刘琮就打量着身后的窝棚,只见这窝棚离地面有人头高,东西北三面都用土墙挡着,南面留着门窗,这门口正用一捆枯草遮挡着,窗上也没有窗棂,也是塞进了一个草个子挡避风寒。
人头高的屋顶上的茅草倒是挺厚,也披得挺顺和整齐,看样子下雨也不会漏水。
刘琮就问:“我能进屋去看看吗?”难民夫妇听了,急忙过来掀看挡门的苇席,嗫嚅着说:“里边太脏??????”
刘琮探进头去看时,只见昏暗的光线中,窝棚地上堆着厚厚的枯草,还有一些破布烂衣堆在那里,除去这两样东西再也别无他物。
一阵霉味顶出来,刘琮感到恶心,正要回头出来,只见枯草堆里乱动起来,借着门口的微弱光线看时,原来枯草堆了还睡着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听得声响,从草堆里抬起头来,瞪着眼睛惊恐地望着。
刘琮见了想:“唉,这孩子倒是能睡着,这不是和狗窝一样吗?”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