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司机所说,他把我们送到目的地时,天已经全黑,从车上下来后完全看不清周围的路。只有远处一条上坡路上,有用木头桩挂起来的吊灯。
司机离开后,龚子安摸着黑,往吊灯的方向走,我在后面拉着他的衣服。
“迟小雨,你别拽我,我还看不清路呢?”
我丝毫不理会,龚子安的抱怨,毕竟能来这里也是帮他的忙,探路这种事自然是交给他。
“迟小雨,路好很滑”
“放开我吧,别一会把我拽倒了。”
“这里这么黑,不会有劫道的吧”
短短一分钟,龚子安的碎嘴子就说了三句话。还没往前走三米,龚子安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我不解的问道。
龚子安弯腰喘着粗气,“不行了,到极限了。再往前,就出人命了。”
我表情复杂的望向四周,从下车到现在,整个过程还没有十分钟。
这时,我注意到远处吊灯下面,站着一个女人穿着蓝花裙,给我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我还在想一个女人,大晚上的独自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一点太过冒险,我拽着龚子安衣服的那只手,被他猛的挣开。
随后龚子安,跌跌撞撞的朝着那个女人冲去。
我站在原地未动,看着龚子安跑到女人面前后,局促的拉拽自己的裤子衣服,我离的远只看到那女人张口说了句话,就转身离开。
龚子安目送她离去,然后缓缓蹲下,我走过去才看清他是在哭。
“怎么了?刚才那个女人给你说了什么,让你哭成这样?”
龚子安正伤心,不肯搭理我。我只能站在他旁边掏出烟盒。
“给我来根。”,龚子安带着哭腔跟我要烟。
我抽出一支递给他。他紧接着找我要打火机,我只能照做。没办法谁让他此刻正伤心呢。
十分钟后,龚子安止住了眼泪。我才刚开口问他,“刚才那个谁呀,一句话就给你弄哭,杀伤力有点大呀。”
我其实已经猜出那人的身份,但还是想让龚子安自己说出来,难受的事憋在心里,迟早都要憋坏。
龚子安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前妻,她刚才让我回去,说这么多年,她早就放下了。”
我转头看向他提醒道,“她要是真的放下,会穿着裙子,专门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等你来?”
“对,她没有放下我,我要去找她!”,龚子安丢掉烟不忘用脚踩灭。
我拦住他,“你是傻吗?就算道歉也要循序渐进,你这么冒失的跑过去,人家还以为你要报复呢。”
“那你说怎么办?”,龚子安疑惑的看着我,他想知道我有什么高招。
我无奈摇头说道,“先去找地方睡觉,明天早上再想办法吧。”
龚子安听到我的话,立马变了脸,“明天她要是躲着,不肯见我怎么办?”
此刻的龚子安,焦急的想去找那个女人,我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我干脆摆手说道,“那你去找吧,我要去找地方睡觉了。”
龚子安离开后,我慢悠悠的走在这条上坡路。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我拿出手机,发现是得空休息的路飞羽,给我发来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