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脉象诡谲,时而浮濡沉弱,时而浮散沉弦,片刻工夫,千变万化,臣等实难断症出太子的病情。”太医院院判黄远冷汗涔涔道。
“那太子突然吐血,骤然有此脉象,总要有个缘故吧,因何”康熙怒问。
黄远思量了下,对康熙道“前些日子,毓庆宫如意卷中所下之毒十分稀奇。太子爷今日症状来得急,脉象诡谲,会不会也是”
康熙眼含着杀气盯着黄远“你是说太子中毒了”
“很可能是奇毒。”
康熙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种可能了。
“郭朝光,赵有功你们如何伺候太子的”康熙随即愤怒问责二人。
郭朝光和赵有功等人纷纷跪地,“回皇上,太子爷近些日子入口的食物,奴才等都会先行试吃,无一遗漏。”
太医们为郭朝光等人诊脉,发现他们的身体都没有问题。
康熙纳闷了,试吃的人都没问题,那太子如何中上了奇毒
“回皇上,前些日子太子爷发现武英殿太监首领齐二光形迹可疑,特意吩咐奴才通知慎刑司。”太子爷跟他说过,那齐二光不是好东西,赵有功就壮着胆子把这事儿推了出去。
形迹可疑难道是这齐二光做了什么事害胤礽
康熙大怒,立刻急召内务府总管鄂尔多问罪。鄂尔多忙解释慎刑司并未上报此事,当即质问新上任的慎刑司郎中纳兰安德,方知这纳兰安德居然胆大包天地把太子的话当成耳旁风。
是什么胆子让他一个小小慎刑司郎中居然无视太子的话细问方知,这纳兰安德居然是纳兰明珠的堂弟。
康熙一时气笑了,当即将人革职查办,下令必须严惩。
“皇上,太子又吐血了。”
康熙立刻飞奔到胤礽床前,握住胤礽的手,“好孩子,你哪里不舒服跟皇父说。是不是那齐二光对你做了什么”
胤礽摇头,“儿臣只是瞧着齐二光可疑,似乎跟欲给九弟下毒的宫女龚翠有关。阿玛,儿臣使唤惯了郭朝光他们,这种时候了,儿臣身边只要能有两个熟悉的人使唤就好。”
胤礽说完这些话之后,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闭着眼躺在床上沉重地喘息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请。
康熙心更疼了,“什么叫这种时候了阿玛不允许你说这种话你一定会好的,阿玛还指望你在将来接替阿玛的皇位,治理好大清。”
前一世年少轻狂时,听疼康熙说这话,只觉得自己注定会走上皇位。
如今,胤礽听不得这话了,信了会没命,信了就是悲剧。
皇位他早已经不稀罕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不是批奏折就是听大臣们吵架,得闲去了后宫,又是虚与委蛇、阴私算计之处,有什么趣儿。
胤礽垂眸,及时掩饰掉了眼里的不情愿,“儿臣多谢阿玛厚,但儿臣恐怕没这福分了,如今这身体,连个小小的仵作学堂怕是都开不起来了。”
这仵作学堂他必须开
“能,一定能,阿玛回头就叫人把你的学堂建好。”康熙毫无含糊地应承。
“多谢阿玛。”
胤礽声音软绵无力,听得康熙又是一阵心疼。
“好孩子,只要你能好起来了,要阿玛做什么都愿意。”康熙用帕子轻轻擦拭胤礽额头上的冷汗,要人把奏折拿过来,他今晚要彻夜陪在胤礽床边。
胤礽连忙表示不用,有康熙在旁边陪床,他怎么可能安心睡觉。
康熙还要坚持,胤礽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康熙只得作罢,依从胤礽的要求,让他回毓庆宫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