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一锭银,这身上得带着多少,小九心里一阵绞痛,她这傻师姐,怎么在最关键的事上掉链子呢。
林越舟长腿搭在长椅上,闻言一阵轻笑,弹了下她脑门,毫不在意地表示,“有人搜的比我干净。”
孙爷被石大粗暴地丢上车又拽下来,头上磕了个老大的包,一排牙说话还漏风,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威。
“五十两金!好好好,戴县令,知道的以为你是父母官,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你才是那土匪头子吧!”
戴承听了一点也不恼,脑子格外清醒,“我一看孙爷您呐就面生,第一次往西边做生意吧。做的还是茶叶生意,谁不知道我朝皇帝爱茶,茶商富可敌国,京城那三大茶姓跟王公贵族相比,日子也是不差的,不知道孙爷靠的是哪一姓呢?”
这县令虽是个偏山小县里的,讲起皇城里的事倒头头是道,看来平常没少打劫过往商客,尤其是他们这种不能从明面上走的生意。
孙爷嘴角抽了抽,“自立门户,未曾投靠哪一家。”
“这样啊,那就难办了。”戴承打了个长长的饱嗝,眼神迷离,“桑国散户难存,孙爷若是没有靠山,怕是举步维艰,不如移步岳县大牢,我们从长计议。”
说罢,起身要走,孙爷心里暗骂,嘴上麻溜地开了口,“东家曾在林老板手下做过事。”
曾在,也就是现在不在,东家生意困居江州许久,想往京城里捅一杵子,可惜没个投名状引路人,人家不带你玩的,这才打起了西边的主意。
“林贤?”戴县令转了半圈的身子又转了回来,连茶水都给他倒上了,“那不就好办了嘛,孙爷指缝里露一点都够我这小小的岳县百姓过活了。”
“况且,我不白收你们银子,牢不用坐,货照走,这条西行之路打开了,以后银子不是白花花的来?一劳永逸啊。”
孙爷眼里闪了两闪,又陡然暗下去,压低声音问道:“那女匪…”
戴承冷笑两声,“这岳县姓戴。”
山里起了浓雾,给岳县蒙上一层飘渺雾气,贩夫走卒早早出动,穿梭在大街小巷,衣角沾湿,裸|露在外的皮肤一抹一层水汽。
时安换了身褐色长袍,做旧的款式,袖口甚至有磨损毛边,三千丝以一竹冠竖起,实在是不像怀里揣金子的主儿。
他这人,做戏喜欢做全套。
推开窗棂,微风携着灰白雾气在窗口游荡飘动,进不太来,出不太去,远远望去,倒像是谪仙在吞云吐雾一般。
见惯了大风刮境的戈壁大滩,偶见沾衣欲湿的青山绿翠,别有一番风味。
“公子。”石大隔着门询问,“掌柜的问要不要一道用早食,若公子想吃外面的,我去给您买来。”
“吱呀”一声,时安踏出门来,目光清明和善,“一道用吧。”
用完早食后,他们也该继续上路了。
早食准备得丰富,野菜粥、煎蛋、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