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黄厂长仔仔细细说了前因后果,二筒这才知道原来江上舟早就打了歪主意。
他好吃好喝把对方当财神爷一样供着的时候,人家暗度陈仓,做了那么多的手脚。
见二筒沉默不语,黄厂长有些忐忑,嗫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一直以为,你们之间是通过气的。他提出的条件很苛刻,我没答应,担心你……”
“明白,担心我为难。”
二筒把话接了过来。
江上舟卸磨杀驴这招确实高明,不仅从他这里偷走了商业计划书,连带着把人脉关系也不声不响撬了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了事。
他笑了笑,
“隋主任,他应该也单独联系了吧?”
“听说帮他给领导牵线来着……”
黄厂长无意背后说人坏话,又补充了一句,
“隋主任那人实在,应该也是抹不开面子。”
“黄厂长,你和隋主任一样,为人实在,这一点我非常清楚,绝对没有责怪的意思。”
二筒知道他心里在顾虑什么,
“江上舟这个人老谋深算,我也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你是说青年养老院?”
草庐最近的宣传力度很强,铺天盖地都是加盟招商广告,黄厂长早有耳闻。
“对,跟我们,完全没关系。”
二筒苦笑了一声。
“没关系!”
黄厂长很是惊讶,一直以为江上舟和二筒是捆绑在一起的。
最开始被新鞋厂挤兑时,他并不知道投资商是谁,还去找二筒吐槽。
后来偶然一个机会得知是江上舟操控的,难免对二筒生出嫌隙,心里很是不舒服了一阵。
直到今时今日工厂被勒令关停,他再也忍不住了,这才打了电话。
倒没想讨回什么公道,只是为了出一口气,没想到二人竟早已分道扬镳。
他急着往前探了探身子,
“怎么能没关系呢?他不是你的投资商吗?”
“唉,事情很复杂。”
二筒长吁一口气,拍了拍黄厂长的手,
“咱俩啊,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点到为止,是成年人最大的体面,同时亲历者,个中苦楚再清楚不过了。
黄厂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