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覆上温热干燥的大掌。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不要再用那种眼神勾我。
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草哭你。”
温柔至极的语气,说着足以令任何人都脸红心跳的黄暴话语。
苏子衿:“”
把覆在眼皮上的那只手给拿开,苏子衿面无表情地推开慕臻,跳下了桌子。
两点钟,寺庙的木鱼声和诵经声逐渐响起。
陶忘机亡灵的度法事准时开始。
慕臻不信神明,却并不妨碍他对宗教的尊重和对神明的敬畏。
因此当苏子衿准备出门时,总算没有提出执意要跟。
苏子衿虽然并不知道慕臻是连夜做的直升飞机从云城边境回来,后来又一路驱车山找的她,但是也从对方眼窝处的青痕猜到对方现在处于一种极度缺觉的状态。
知道他这趟执行任务并不顺利,肯定也不曾休息好。
苏子衿用房间里的热水壶烧开了水,用毛巾,把床上铺垫的草席给擦了一遍,好方便慕臻留在房间里补觉。
整个过程,慕臻就倚在床边上看着。
这种感觉很奇妙。
季封疆对子女的要求很高,很小的时候,慕臻和几个哥哥姐姐就要求独立。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是父亲季封疆对他们最基本的要求。
家里的保姆c佣人,只是负责打扫公用的领域,比如客厅c厨房c餐厅,他们每个人的房间则都要自己收拾,衣服也是,必须自洗。
因此,即便小学就被送去了寄宿学校,在别的小朋友因为适应不了寄宿制的生活,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流眼泪,想爸爸,想妈妈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因为即便是在家里,他也未必能够见到季司令和大小姐。
当被的小朋友把每个星期攒下来的衣服带回去给家里佣人洗的时候,慕臻永远都是连书包都不用带的那一个。
后来被送去部队,外出执行任务,跟战友和下属们在一起,当然也有相互照应的时候,但是那种照应,是背对着背也能够把性命托付给对方的,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一种肝胆相照。
外人都传闻慕四公子风流成性,红颜知己无数。
只有慕臻身边的人才知道,因为父母感情太好的缘故,这个对食物c穿着和住处都及其随意的男人,对感情和对女人这种生物却极其挑剔。
女人和爱慕这两样东西,对慕臻而言都太过轻易得到,见多了,反而更难对某一张脸,某一个人印象深刻,更别提,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所以跟女人的交往,他看似随意和风流,实际上和任何女人都保持着有一定的距离。
除了大小姐,有生之年里,慕臻第一次体会到,被异性照顾的感觉。
即便是慕晴雪,因为很早就进了部队当兵的缘故,所这种被照顾的温情,也是久违曾有过了。
体内,像是有一种什么温热的东西在涌动。
“伤口记得不要碰水。
缠着的纱布不许解开。
如果有什么事,就去大殿找我。
知道了么?”
十方寺大开方便门,迎往送来十方香客。
苏子衿当然知道,寺院的草席寺庙的师父在给到他们之前,肯定也洗过晒过。
只是到底是贴身要睡的东西,还是要自己拿开水烫一烫,擦一擦才放心。
尤其是,苏子衿现,这男人对待自己的身体是真的很随意。
之前在塔尔塔深受重伤,本来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男人,隔日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塔尔塔大乱,她所在的救助站遭到民兵的轰炸和屠杀,男人为了引开民兵,伤口撕裂,她深入丛林,在丛林瀑布附近看见他,腹部的伤口被他缝得歪七扭八。
如果不是确定这人的痛觉神经没有问题,她几乎要以为他和她一样,天生就对痛觉不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