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叔一副子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少将军啊,京中的流言总算是平息了些,您年底也该出嫁了,而今那种那种地方,是万万不能再去了。”
将信装回信封,她拍了拍手掌。
风起而落,谢七一身玄衣立在面前。
“你陪我去一趟吧。”
“是。”
安叔简直要被气疯,嚷囔了半天,被谢七也扛了出去。
“阿雨,你通知一下何氏酒楼,让他们为我筹集一批银子。”
秋雨应声退下。
弦月如钩高挂,繁华的街道之上,灯火摇曳,与这漫天的星点一起映衬出一种不似人间的绮丽。
揽仙宿开了门,姑娘们沐浴着华光,同来往的客人们逗笑取乐
南汐作了男子打扮,依旧是穿着那身锦缎华服,手中执了一把玉骨扇,风流潇洒的模样丝毫不减初次相遇时的风采。
满妈妈瞧了他身后跟着的那位,倒是个新人,戴着个乌漆嘛黑的面具,玄色云纹锦绣长袍,勾勒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身,面色冷峻,却让人不禁想多看几眼。
来这揽仙宿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常也有客人不愿意暴露身份而有所遮掩,故而这样的打扮并不算奇怪。
只不过满妈妈觉得,这人较前头这位老主顾谢公子还显得矜贵无方,手捏着帕子绕过了南汐的袖子,反倒是一把拉住了李宁祁的手腕。
额角青筋跳了跳,南汐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狡黠一笑,才让李宁祁生生压下了想要掰断这个手掌的冲动。
但他还是一扭自己的手腕,让这满妈妈立刻脱了手。
那满妈妈也不气,吆喝着那些浓妆艳丽的姑娘们齐齐过来,却被南汐一下子拢住了袖子,塞了一锭银子进去。
掂了掂份量,那满妈妈脸上便是大喜。
只不过她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今夜,那怀安郡王带了盛家公子来,温徇此时正在待客,要见的话恐怕得晚点。”
南汐扬了嘴角:“是哪位盛家公子。”
“盛家能来这地方的,还能是谁,自然是小公子盛瑄了。”
盛淮中膝下育有三子,嫡子盛经墨为人正直善良,民间传闻皆有誉可表,只不过出生时便带了病根,时常病弱,故而入不得官场。
嫡女盛锦入宫,如今贵为一国主母,身份高贵,自是盛家的骄傲。
却只有这老三盛瑄,却是个嚣张跋扈的纨绔,这样的人,与那怀安是狐朋狗友的交情。
而官场上的人无一不想对盛家示好,即便这盛瑄是个烂泥,也被扶上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盛淮中本是不愿,他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并没有任何能力,不给自己惹祸已是烧了高香。上折子便要吏政清明,亲自弹劾那些将盛瑄捧上去的人。
折子到了皇帝那儿,便再无消息。
盛锦带话归家,皇上念盛家功劳,对盛瑄会稍加优待,他虽领着官职,却不用真的去户部上任。
他就是要给盛家一个体面,也是弥补盛家嫡子无法子承父业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