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害怕失控,南波晚手中仍旧紧捏着那块玻璃碎片,黏腻的血液不断沿着白皙的手腕往下淌。
但这回,有人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指,拿出了那块碎片,并与他血淋漓的手掌十指相扣,“不怕了……”
“我在这。”
听着这安心的话语,不一会儿,南波晚意识消散,在温暖的怀里晕了过去。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私人病房外,季凛处理好了所有手续,与医生在走道尽头谈话。
南波涂手里拿着草莓甜筒,乖乖坐在外头等。
易深白坐在他旁边陪着,好几回都看见他手上有草莓甜筒,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这么爱吃甜筒?”
南波涂咬了口冰激凌,认真道:“因为我哥哥以前经常给我买,只要我一哭就会给我吃。”
易深白顿了顿,“果然还是小孩子。”
南波涂听了,却认真反驳道:“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
易深白啧了声,捧着下巴望向他发红的眼睛:“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容易哭?”
南波涂愣了会,“因为……”
他低下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很难过的回忆,紧咬着下唇,眼眶微微发红,“我哥哥手腕上有一道伤痕……”
是他害得。
以后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看到季凛回来,南波涂紧张地站起身来,“哥哥怎么样了?”
季凛面容也有些疲倦,回道:“他星了,已经没多大事了。”
“至于那个姓庄的……”
季凛冷下脸道:“有握在,他这杯子都别想从牢里出来。”
南波涂点了点头,又重新埋下脑袋,抿紧了唇。
季凛见状,抬手摸了摸他脑袋,温柔地说,“别乱香,当年的屎不怪你。”
易深白听得目瞪口呆,这种情况下又不敢追问,只能老实巴交继续干坐着。
季凛还有文件需要处理,没一会儿就抱着笔记本在对面坐下,戴上了耳机。
南波涂看了眼手机时间,这会也没什么心情回复游戏cp的消息,才把手机收回口袋就见时妄从病房里出来,朝自己招了招手,精致的眉眼有些阴郁地压低。
他才走过去,就听见时妄认真问自己,“他过去休学那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南波涂眉心跳了跳,声音有些发抖:
“……是。”
那时候,南波涂年纪还小,每回上学都见别人有父母来接,而自己只有哥哥来接,说不羡慕是假的。
而后来母亲去世,他们被接到舅舅家后,哥哥休学的那年经常要在家看医生,还要定期出去旅游,陪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他明白自己应该理解哥哥,于是也很懂事地不去给哥哥添麻烦。
可某一天放学后,舅舅家的司机在路上堵车来晚了一点,南波涂就遇到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