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安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沈嘉禾前世经常见他随身携带着这个药瓶,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但大抵是很重要的。
他对着瓶口闻了闻,缓缓吐出一口气,脸色才逐渐好了起来。
沈嘉禾平淡道:“那张纸条就是我写的,你也不必装傻来试探是否有人指使我。我想用纸条上所写的信息,和你谈个条件,仅此而已。”
“诶呀,你这丫头真是。”季连安看了看沈嘉禾,压低了声音道,“我听沈丞相说你才八岁,寻常人家的八岁小姑娘不该懂这般多的。”
沈嘉禾:“头发长见识短。”
季连安:“……”
季连安:“你这孩子当真不讨人喜欢。”
重生的事情,沈嘉禾要瞒的其实就只有沈府上下那些与她朝夕相处的人而已。
至于旁的人,既不认识她也不了解她,就算她说了什么,顶多不过是觉得她奇怪而已。
沈嘉禾要和季连安谈的事情,是她前世所知晓的秘密,今时今刻是无法知晓的,而这又是她必需的筹码,怎么圆都是圆不来的。
所以她也干脆不去做那些伪装,全凭季连安去想。
就算他察觉到哪里不对,于她也是无碍的。
一般提起神医,无不是与奇病,怪病相连。
季连安自然也是如此,早年间外界都传他非奇病怪病不治。
然而,他肯在每年十二月初三来到京都,为皇族把脉查病,做些最基本不过的事情,自然是有原因的。
季连安大抵没工夫去想沈嘉禾一个八岁的小姑娘为何会知晓那般多。
他沉默了一会,双目紧盯,压低了声音,略带沙哑道:“你当真知晓她在何处?”
“当然是知道的。”沈嘉禾轻巧答了一声,觉得自己好歹是在威胁人,语气太过轻松也不太好,就也压低了声音,道,“不过在那之前,你得答应我几个……”
话到此处,她猛地被口水呛到,“咳咳咳……水……咳。”
季连安:“……”
季连安:“小丫头,你行不行啊。”
沈嘉禾手中的筹码,便是季连安前世受制于迟家的缘由。
季连安如今肯老老实实坐在这里,也是因为沈嘉禾手中的这个筹码。
当今圣上听闻江湖中有一神医,便想将季连安收入太医署,要他为皇室效力。
江湖中人都莫名的有种不想与皇家扯上关系的念头,季连安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