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钰夜里不论睡的早与不早,醒来时都晚。
如今她入宫时已是未时。
按时辰,此时的永德帝应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玄钰自然是轻车熟路赶往御书房。
待玄钰驭马抵达御书房时,却现御书房殿门紧闭,王成正守在殿门外。
玄钰还以为永德帝是在同什么大臣商讨要事,便上前询问王成:“王公公,皇伯父这是在同哪位大臣商讨呢?”
“回世子殿下,陛下在同国师商讨要事。”
国师啊——国、国师!
反应过来的玄钰转身就走。
“世子殿下。”
一道清冷的声线自身后传来,走了不过三步的玄钰只得被迫停下,而后转身。
殿门已开,一身紫袍的箫玉筠正向玄钰走来。
玄钰心下暗道不好。
国师箫玉筠,是她儿时的授学先生,还是国子监的祭酒。
不过箫玉筠虽为祭酒,确是甚少讲学,而她则是箫玉筠收的第一位学生,至今亦是唯一,便连那些个王子皇孙都未曾得过他的青睐。
看到箫玉筠的那一刻,玄钰便想起儿时被箫玉筠支配的恐惧。
日日都要学习,一年到了头也就只有十八日的休沐。
十八日休沐中还是囊括了各种庆祭节的,真真就是一年下来没得个空闲日子。
直到十五岁那年,她出宫回府,方才离了箫玉筠。
“先生。”
面对箫玉筠,玄钰只有乖乖行礼安生的份。
“世子殿下,过度饮酒伤身。”
走到玄钰跟前嗅到极淡酒气的箫玉筠皱了皱眉。
玄钰听此,心道:定是皇伯父同先生说了什么。
“啊哈哈,我并不经常饮酒,饮的也尽是润喉温酒。”
箫玉筠看了眼玄钰右手的动作,便知玄钰又扯谎了。
同以往一般,一扯谎,右手的大拇指的指腹便下意识在食指的关节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