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挛鞮毗伽公主府前院,挛鞮朱虞一脸不满地对身旁的匈奴少年说道:“把假,你太冲动了。你好好想想,我们为何要离开辽阔的草原,千里迢迢来到这汉人的国度?”
另一个匈奴少年连忙附和道:“是啊,朱虞说得没错!刚才我从姐姐毗伽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杀意,如果不是毗伽姐姐在,恐怕我们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
把假,希望你能冷静思考一下,伊稚斜虽然表面上说是派我们来与汉廷沟通,但其实是想拿我们的性命去试探汉人朝廷的态度。
我们匈奴人与汉人相互厮杀了几十年,彼此之间早已结下血海深仇,怎么可能仅凭几句好话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呢?幸好今天陈蟜碍于姐姐毗伽的情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这个匈奴少年仍感到后怕,心跳加速,脸色白惨惨的。
挛鞮毗罗不服气地反驳道:“你们别担心,那陈蟜是毗伽姐姐的男人,有毗伽姐姐在,他绝对不敢伤害我们的。”
尽管心中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挛鞮朱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挛鞮毗罗,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希望你以后行动前能多想一想,不要白白的丢了性命。我们现在身处大汉,情况复杂多变,必须小心谨慎。”
说完,她转过头,目光落在眼前这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公主府上,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情。她不禁感叹道:“你们看看毗伽姐姐如今的生活多么幸福!竟然拥有如此庞大而华丽的公主府。在此之前,当听到他人谈论时,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随后,她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坚定地望向其他两位匈奴少年,郑重地说:“我想要像毗伽姐姐那样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再经历那些朝不保夕、提心吊胆的日子。”
在这一刻,她心中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同时她决心要用智慧和勇气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摆脱过去的困境。
挛鞮·毗罗不敢置信地看着挛鞮·朱虞,声音中充满了质疑和惊讶:“在来大汉之前,你在大单于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另一名匈奴少年低声嘀咕着:“大单于伊稚斜?哼!他可没把我们的小命放在心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怨恨,似乎对于被强迫来到大汉这件事仍然心存怨念。
这句话仿佛一颗炸弹,让整个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两个要背叛自己的族人吗?我要杀了你们两个!”挛鞮毗罗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怒目圆睁。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清理门户一般。
挛鞮朱虞不屑地撇撇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不屈。她毫不畏惧地面对兄长的指责,大声说道:“毗罗把假,这里是大汉,不是草原,你清醒一点吧!我们已经离开了大草原,来到了一个汉人的领地。
在这里,我们需要活下去,而且伊稚斜是杀害父亲军臣大单于的凶手,他的话,我才不要听呢。”
另一名匈奴少年附和地点点头,他的脸上也流露出对伊稚斜的不满和不信任。他十分赞同妹妹朱虞说得话,认为他们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行。
挛鞮毗罗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弟弟妹妹,爱恨交织的眼神不断地在她们两个人之间扫过,一时之间头脑混乱,不知所措。
客厅里,陈蟜和挛鞮毗伽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都沉默不语。
陈蟜走到主位坐下,然后示意挛鞮毗伽也坐下来。
这时,一名丫鬟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她走到桌子前,将两杯茶分别放在陈蟜和挛鞮毗伽面前,然后恭敬地退到一旁。
陈蟜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他似乎觉得味道不错,又多喝了几口,才把茶杯放回桌上。接着,他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挛鞮毗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而此时的挛鞮毗伽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和无力感。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掌握在陈蟜手中,而对于自己的三个弟弟妹妹,她也无法预测陈蟜会如何对待他们。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希望陈蟜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或许看到了挛鞮毗伽脸上无助的表情,陈蟜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把她轻轻拉起抱在怀里,说道:“不要担上,即便他们冲撞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挛鞮毗伽闻听此言,情不自禁的双手反过来把陈蟜抱紧,“谢谢你,驸马。”她心里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流淌。
过了片刻,鉴于挛鞮毗伽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陈蟜这才缓缓地放开了怀抱,并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毗伽,你的弟弟和妹妹来到上林苑这件事,一定要先行奏明皇帝陛下才行。虽然他们是匈奴王族嫡枝血脉,但他们三个毕竟还是未成年的少男少女,皇帝陛下自然也不会取了他们的性命。放心好了!”
“嗯!”挛鞮毗伽微微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轻声道:“谢谢你,驸马。”
陈蟜这时却是一脸疑惑地再次问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这里呢?如果是想要沟通两国之间的关系,那他们应该直接去长安城才对啊。”
挛鞮毗伽抬起头,看着陈蟜的眼睛,诚实的说道:“听他们说是奉了大单于伊稚斜命令差遣,要到我这里看一看,再去长安城。想来他的们手里有大单于伊稚斜给皇帝陛下的亲笔信。”
陈蟜想了想便明白了匈奴大单于伊稚斜的意思:两国正处于敌对状态,现在匈奴人的处境不好,他想来个缓兵之计。
若是派了旁人,可能会被汉廷立即驱逐出境,消息可能都传不到皇帝刘彻的耳朵里。
若是从挛鞮毗伽这里迂回一下,可能情况就会好一点。
想到这里,陈蟜轻轻抚摸着挛鞮毗伽白嫩的玉手,“明天我带着那个叫毗罗的少年去长安城觐见皇帝陛下,把伊稚斜的信交给皇帝陛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放心好了,我尽量吧他完好的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