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想了想“但我没有自己盖监狱自己住,这样看,还是你比较傻。”
飞羽不关心他们谁更傻,讨论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傻“所以我们作为灵山大王的共同旧友,不,共同受害者,何年何月能报仇雪恨”
赤初已经半醉“我们兵临风月城下,复仇之战即将打响,虽然对手很强大,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他说着左手拎起阮灰双耳“我们兵强”右手拎起碧游,“鸟壮”
碧游化作原形,滑不留手地飞出魔掌,又被飞羽拦住。
飞羽问“你我都是鸟类,但你知道区别吗”
碧游小声道“你是大妖,我是半妖。”
“不”飞羽恨铁不成钢道,“你是小鸟,我是猛禽。做鸟妖,就要做猛禽。怒时,根根羽毛炸起,你试试”
碧游化作原形,炸成一颗小球“够凶吗”
阮灰在赤初手中扑腾爪子,颤颤反驳道“可我就是吃素啊。”
孟雪里警告道“不要随便拎我的伙计,除非是带他们逃命的时候。”
赤初松开手,捋捋阮灰兔耳的绒毛“哥哥给你赔不是。小兔子,你有姻缘吗”
阮灰“没、没有。”
孟雪里抄起烤鱼的竹签扔赤初“你还是不是妖,你连童工都不放过”
赤初偏头一躲,反手接下竹签剔牙“我是看他单纯,好心提醒他小兔子,你记住,越亲切温柔的大妖,越会骗妖。”
他又想起灵山大王对自己“掏心掏肺的真情表达”,哄得自己倾心竭力修建镇妖塔,不由露出似哭似笑的神色“呵,不谈感情,屁事没有”
阮灰不太明白“好,好的。”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赤初举起酒碗,揽过阮灰脖颈“咱哥俩干了这碗酒,以后你就是我老弟,我就是你大哥。”
阮灰不至于害怕一个醉鬼,但食草类妖族近距离接触食肉类,难免产生本能地畏惧,于是他瑟瑟抖“你清醒点。我是一只兔子,怎么跟狐狸结拜”
“不结拜也行。”狐狸对月相邀“好儿子,跟爹走一个”
阮灰欲哭无泪,捧起酒碗喝了。
夜月照竹林,露台群妖酩酊大醉,东倒西歪,显出或大、或小的原形。
白鹤瘫在凉丝丝的竹席上,张开巨大双翅“快上来,我背你们飞上月亮”
紫狐跳上白鹤后背“我扶稳了,飞吧我要重新开始,飞向新生活。”
阮灰说“我也想飞,半妖也要有新生活。”他头顶翠鸟,跳向紫狐。
翠鸟不足巴掌大,灰兔也只有两尺长,灰兔坐在狐狸双耳之间,大小正合适,像找到一个柔软舒适的窝,翠鸟又窝在灰兔两耳之间。
狐狸头顶兔子,兔子头顶翠鸟,一个叠一个。最下面是趴伏在竹席上,酒气冲天,打鼾如雷的白鹤。
赤初醉眼朦胧“飞慢点,我想吐。”
阮灰和碧游望向天边明月“我要摸到月亮了”
孟雪里忧愁叹气“妖族的傻病不传染人吧”他知道赤初、飞羽今夜借酒浇愁,故意放纵自己喝醉。孟雪里虽沾了点酒气,仍保持着清醒。
霁霄随之叹气“不好说。”他轻抚孟雪里后颈,淡淡笑道,“已经很傻了,万不敢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