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温以缇神色有些躲闪地被温昌柏带到了一处偏房。
她几乎是那种条件反射般,见到自己的父亲就忐忑的说不出话来,方才还威风凛凛的温大人瞬间变成了一只如鹌鹑般胆小、惧怕父亲的小女儿模样。
倒不是她对温昌柏有多么惧怕,而是她在温昌柏面前一直都是以乖巧调皮的二女儿形象示人,可这次却让对方看到了自己截然不同的另一面,心中难免觉得…社死罢了…
况且,无论温昌柏怎样,都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还得顾及着温以柔和崔氏。。
温昌柏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温以缇语气不善地开口道:“如今倒是翅膀硬了啊,有能耐了!你说你一个女子,跑到这来抛头露面,还动手闹出这么大动静,你…你有没有把温家的名声放在眼里?”
温昌柏一开口便是一顿严肃的训斥。然而,温以缇却不慌不忙,甚至带着几分得意地回应道。
“父亲,您看!”
温以缇摊开双手,让温昌柏看她如今身穿的是六品橘红色绣金纹路官服
温昌柏顿时语塞,对啊,他这个二女儿如今可是赫赫有名的六品司言以及监察御史,不过才入宫一年,官职竟比自己都高了。
这样的温以缇让温昌柏心中有几分骄傲,但更多的是酸涩之意以及嫉妒。
他再次板着脸开口道:“哼,你如今身为官身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就不能教训你了?我告诉你,温以缇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父亲教训女儿那是天经地义,就算是圣上他也管不着。”
温以缇垂着头,轻轻点了点头,嘴里嘟囔着:“是,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并没有顶撞您。”
温以缇深知该如何应对温昌柏,果不其然,只见温昌柏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
随后,又看向温以缇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担忧且气急败坏地说道:“去边境这等大事竟也瞒着家里,连通个气都没有。你这样做还有没有将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让家里人如此忧心,你可知晓这是不孝!”
温昌柏终于泄完脾气,缓了缓口气,随后看着温以缇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语气柔和了一些道:“罢了,陛下的旨意已然颁布,君无戏言,自是不可能再收回圣旨。好在你算是文官,也只是负责那些鳏寡孤独之人的接管之事,倒不用前线拼搏。
你呀,到了那儿可得好好收敛收敛性子,为人谨慎些。你是女子,切勿单独与那些男子共处一室,多带些人在身边,防人之心不可无。
等今日回去,我便寻些护卫给你,记住,宁可少一事,不求你建功立业,但求你不要得罪人,连累家中。”
温昌柏再次顿了顿,又有些红着脸艰难开口吐出一句话:“护好自己周全。”
温以缇抬眼,略带惊讶地看向温昌柏。
她着实没想到一向有些自私自利的父亲,竟会说出这般对她关怀备至的话语。
只见温昌柏再次开口,没好气地说道:“身上的银子可够用?去那么远的地方,家里人想帮你都鞭长莫及。”
说着便在身上摸索起来,他缓缓拿出三张银票,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这三百两银票你先拿着,想必你祖父早已有定夺,等与我们商议一番后,到时候再给你送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