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确实很细心。”林蒹葭对着为自己倒好茶汤的青衣点了点头。
青衣颔朝林蒹葭身后站去。
“今日,本公子算是看出来了。”赵韵笙对侍人放在他手头边的茶水理也不理。径直掏出腰间挂的酒葫芦,饮起酒来。
“韵笙表哥。”林蒹葭端起茶汤,一口未抿又放了下去。“那件事情谢谢你了。”
“什么事?”
“就是火药的事。”林蒹葭食指和拇指忍不住摩挲着。
“哦,就是这件事情啊。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赵韵笙摆摆手到,“我赵韵笙到底还是一个男子。遇事没有让女子出头的习惯。而且女孩子家家的,就该好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活着,管这些麻烦事做什么。多此一举。”
林蒹葭嘴角抽了抽,额头布满了黑线,“韵笙表哥真的觉得,葭儿先前是多此一举了?”
林蒹葭身后的青衣忍不住闭上眼睛,一副又来了的表情。
“难道不是吗?!”赵韵笙极为认同的点头,“你说说,有四爷,五爷,六爷,九爷和十爷在。这么多个王爷呢,不过点儿大的事情,他们能处理不来?哪里需要你一介妇人上前凑热闹了!”
林蒹葭忍不住吞吐气息,脸上的表情全然僵硬了,“是是是。有这么多雄性在,确实不需要我这一雌性做什么!”
“你知道就好。”赵韵笙宛若半点没看到林蒹葭的不自然。“以后遇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你说说你,男人的事情,你丢给他们管不就得了。管那么多干嘛,还吃力不讨好的。谁会念着你的好了。若是先前的事情不是被我现了,署有你名的折子往上一递,你是打算着当个‘红颜祸水’还是做只‘牝晨之鸡’?可你要知道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赵韵笙!”林蒹葭实在忍不住爆了,她直直的瞪着赵韵笙,火苗在她的眸底燃起,“你过分了!‘牝晨之鸡’?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本公子当然知道了。不止本公子知道,擎王也知道,陛下也知道,但是知道归知道,不代表着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啊!不说远的,就说近的。此事一出,满朝的文武百官就容不下你。远的,天下悠悠众口也容不下你。”
林蒹葭贝齿紧咬下唇,血珠子染红了她莹白的牙齿,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倔强和不甘。
“你说我说得可对?”赵韵笙放下手中的酒壶,整个人格外安静的看着林蒹葭。
良久,林蒹葭才格外沮丧的低着头,耷拉着脖子,朝后头的靠枕靠去,“你说的全对。”
“既然你觉得我说的全对。以后,再生这样的事情,不要选择一个人去承担。你要相信,你的丈夫没那么懦弱,诸位王爷,满朝的文武百官,他们还没蠢到无药可救。你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照顾好,保护好自己。”
林蒹葭神情一怔,抬起头,诧异的看着赵韵笙。
赵韵笙不紧不慢的拔开壶塞,饮了两口酒水,“姑姑和姑父他们很担心你。在我离京的时候再三的嘱咐我一定要将你看好来,别让你的不忍害了你自己。”
林蒹葭匆匆转过头去,泪珠沾满了她的长睫,“是我不孝,害得父亲和娘亲还得时刻担忧着我。”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天性。”赵韵笙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想要减少姑姑和姑父对你的担忧,除了你好好保护,照顾好自己外,别无他法。希望你牢记于心。”
“嗯。以后我行事会好好考虑到他们的心情的。”谈及林如海和赵佳敏,林蒹葭认输了。
“那就好。”赵韵笙身子朝后一靠,下巴一仰,酒水如小溪流般,朝他的嘴里涌去。半晌,赵韵笙长袖一抹,擦拭掉他嘴角的酒渍,“你可以回去了。”
林蒹葭抿了一下唇:“不管如何,先前的事情谢谢了。”林蒹葭转身接过青衣递给她的酒葫芦,她将之放在桌面上,“这是千年雪莲酿制的回魂酿,你可以尝一尝。”
“谢礼?”
“是的,谢礼。”林蒹葭诚恳到。
“酒仙的回魂酿这份礼不轻。行,那我收下,这件事就掀过去了。”赵韵笙那双盯着桌面上玉色酒葫芦的眸子,燃起了一丝火热。
在察觉到赵韵笙对回魂酿的热情,林蒹葭悄悄松了口气,“好。这件事就当翻篇了。”
……
侍人打帘进入了室内。
“将九福晋送回她所在的帐篷了?”赵韵笙兴趣怏怏的把玩着玉色葫芦。
“是的。”
“路上没生什么事?”
“遇上了几个不长眼的小主。不过都被赶来的天枢大人给解决了。”
“小主?可是四爷,五爷或六爷的女人?”
“是的。她们多日不曾见到几位爷,为了得到几位爷的消息,所以这才特意上门堵了九福晋。”
“不知所谓!”赵韵笙深眸轻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