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鲸公司也是一堆事呢!所以我实在没精力管这边的股份分红,都交给你吧!你先收着,以后再说。”
程伯月惊讶的望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他开始询问清江公司财务纠纷的细枝末节,感叹道:
“咱们做金融的,但凡能够克服人性中的贪欲,可保百年无虞平安终老。明知如此,只是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大多数都折在里面了!”
“是啊!别提咱们这个行业,很多做官的栽跟头,不也是因为一个贪字吗?人性如此,弱点没办法战胜啊!”
他很想将话题顺便牵扯到方文山和沈珍珠的关系里,愣了愣却又天空海阔的闲扯道:
“珏哥儿放暑假后,我想带他回美国走亲访友,新学期开学时再回来。”
虽有不舍,她也只能含笑祝福道:“也好吧!原本你们爷俩就不该回国,你的事业和他的学业都生生的被断送了。每当夜深人静想到此处,我就愧疚难安!”
他感动的微笑着抚慰她道:“都是我自作主张一意孤行,是我毁了孩子的前程,与你什么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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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情难自制的伤心落泪,他迟疑道:“看得出来,婚后你并不快乐!若实在将就不来,回到我们爷俩的身边也无不可;我虚怀若谷,静候君来。”
“谢谢你!再说吧!”仿佛害怕自己深陷他的温柔怀抱不能自拔,她匆忙的擦干眼泪告辞离去。
鉴于事态的严峻性和紧迫性,回公司途中等红绿灯的间隙,她迫不及待的给公公方自清打电话说:
“爸爸,我想今天就报案吧!一直拖延下去,如果他们狗急跳墙携款潜逃了,可怎么办呢?”
方父权衡一番道:“好吧!你现在就去。再委托一个得力的律师,这事就全盘交给你打理吧!我现在外面有事,暂且回不去。”
经过十字路口不久便紧急调转车头,向就近辖区派出所的方向行驶时,她又连忙给丈夫方文山打电话,叮嘱他去接儿子寒寒放学并辅导功课之事,他却支支吾吾道:
“我……在外面有事呢!一会儿尽量赶过去吧!”
父子俩同时在外面有事无法抽身,纯属巧合,还是他们为了同一件事忙活着?
韩璐璐的心头如萤火虫般闪过一瞬间疑惑的意念,但开车风驰电掣般的向前驶去。
她不知事情的确凑巧。方自清约了葡萄园文化展有限公司的章总在遥远的万州区凤台坊三友茶楼洽谈合作事宜,散会出来时竟一眼瞥见儿子方文山的那辆白色宝马车在茶楼门口戛然而止。
显然意气风的儿子并未瞧见他老子的踪迹,旁若无人的打开车门迎出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风韵少妇来,亲热的与她手挽着胳膊向楼上的包厢走去。
方自清登时气的紫涨着面孔,只庆幸已然坐进车里向他挥手告别的章总并不认识他的败家子,对他大白于天下的家丑浑然不知,否则他能当场吐血而亡。
送别合作伙伴离去,方父随后也钻进他的私家车里,却在茶楼门口久久的停滞不前。
“虽然离婚是一种感情的挫败,但为了庆祝你从此获得自由身,我还得带你来这家店——你知道吗?这家的灯盏糕可是本地一绝!每天限量供应,必得提前预约,否则排队半天也吃不上。”
方文山兴致勃勃的向女人诉说着,一边请她在身旁的沙里坐下来。
沈珍珠温柔缠绵的落座,含情脉脉的眼瞅着他低声吩咐进来的服务员上茶果,一边亲自为她斟茶倒水。
她撒娇的故意闲话道:“其实我最爱吃猫耳朵和宁波汤圆,不知这里有吗?”
“元宵节都过去多久了,哪里还有什么汤圆?”文山朗声笑道,“我记得前面那条街上有家铺子好像做猫耳朵,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下次带你过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