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钦霜但见师父脸色惨白,不禁心忧,又觉她手底阵阵寒凉,当下大着胆子暗自运气,将“忧郁飞花”真气从掌心传了过去。
金缕道长于刹那之间感到他传来的真气沛然雄浑,与自己所授的内功全然不同,却是无休无止,无穷无尽,只叫身体大为受用,不觉惊异,正欲开口相询,忽听得东南角林中隐有劲风互击,似是有人相斗,随听一个惊惶的声音叫道:“师祖,救命!”却是叶翩儿。
金缕道长道:“她是雨霏的弟子。你且瞧瞧去。”
凌钦霜道:“您的伤……”
金缕道长淡淡笑道:“无碍的。”
凌钦霜自知师父功夫出神入化,闻言微感宽心,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问道:“师父,雨霏她……”
金缕道长道:“她在断山亭……等你。”断山亭远在故居燕山,凌钦霜之前分明听到师妹的声音,见说不觉一阵怅惘:“师妹必是不愿见我。师父如此说,无非是安慰我罢了。但师父如此重伤,她怎却也不来相料?”
忽听“嘤”的一声,婉晴悠悠醒来,低声叫道:“凌大哥……”
凌钦霜大喜,搂住她安慰道:“婉儿别怕,我去去便回。”将她安顿好后,当即展开轻功,疾向东南角奔去。
待到左近,却见叶翩儿正与一个矮小老者相斗。那老者头大如斗,眼若铜铃,一头白发如雪似银,绕着叶翩儿疾速旋转,手中长剑嗤嗤乱刺,看似乱而无章,内力却是沛然,剑网如缕而织,只逼得叶翩儿不住倒退,一点剑影被压得越来越小。另有二人从旁掠阵,却是那昆仑二少扈一凡与卓飞。
凌钦霜猜测二少落败之后,必然心有不甘,故邀长辈前来助拳。略观片时,心道:“此老剑法虽疾,漏洞却多。”心念未绝,只听嗤嗤两声,叶翩儿左右两条袖衫同被划破,露出雪白臂弯。师门剑法虽然以守为主,但叶翩儿毕竟根基不牢,内力不济,难以固守。此时吃痛,惊呼未绝,眼前青光一闪,手中长剑也已脱落。
凌钦霜一惊,却见那老者向后掠开,长剑收鞘,暴喝道:“小丫头,教你不敢小觑我昆仑剑法!”他身虽矮小,但这一声却如洪钟,响亮异常。
叶翩儿脸色惨白,秀发散乱,心下却不害怕,自知师祖在侧,口中便丝毫不让:“我师祖天下无敌,你敢欺负我,管教你生不如死!”
那老者呸了一声,大着嗓门道:“什么天下无敌,出来和爷爷较量较量!”
叶翩儿冷笑道:“徒弟当街嫖妓,师父以大欺小,你昆仑山上,便都是这等样人吗?待我师祖一来,看她老人家冲上昆仑,一把火烧光你们的老巢!”
那老者一愣,道:“当街嫖妓?你说谁?”
叶翩儿道:“不就是你老色鬼身后的小色鬼么。有其师必有其徒。”
老者猛地回头,怒目圆睁,喝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昆仑二少脸上阵红阵白,目光却一瞬不瞬,只顾盯着叶翩儿的脸看。
老者见状已然明了,扬手便是两个栗暴子,跺脚骂道:“丢人现眼,出丑露乖!”转身大声道:“姑娘责备的是,老夫教徒无方,望乞海涵!”说罢恨恨转身下山去了。
昆仑二少慌忙去追,临去时尚不忘回瞄叶翩儿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