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藏了不知多久,直至手臂涌起针扎般的痛意,才终于放下。
桑宁垂眸瞥了眼,现为的将领们早已入城,近处是绵延不尽的队列,人头攒动,再无异常。
那股被天敌追捕的紧张终于褪去。
“宁儿,这会儿人少了许多,咱们先回府吧。”桑怡温声提议。
她误以为桑宁是性子羞怯,受不住诸多百姓的审视与评头论足,才会以手掩面。
熟不知自己视若珍宝的妹妹,早就被旁人盯上了。
此时此刻,桑宁彻底失了恭迎王师凯旋的兴致,她扯住桑怡的衣袖,跟在仆婢身后,失魂落魄走下城楼。
突然,桑宁似是想起了什么:“姐姐,你说骠骑将军是圣上的第三子?”
桑怡点头,“正是三皇子。”
桑宁怔愣片刻,舌尖尝到了丝丝苦意。
谢三,三皇子。怪不得、怪不得。
看来当初在边关时,“谢三”不过是这位三皇子凭空捏造的身份,为的便是掩人耳目,所谓战死沙场,尸体被匈奴枭凌辱,都是无稽之谈。
只是她愚蠢,被那具失去头颅的尸体蒙骗,真以为谢三已死,成了她的“先夫”。
岂料那人好端端的活在世上。
可桑宁想不明白,谢三既是天潢贵胄,周围姿容绝丽的女子数不胜数,出身不凡者亦不在少数,为何非要羞辱狎玩于她?
难不成只是为了取乐?
桑宁闭了闭眼,彷如木偶般被桑怡牵上马车。
活了整整十七年,桑宁从没有这么感激过谁,唯独沈既白例外。
她庆幸自己已经与沈既白定了亲。
否则凭谢三的脾性,就算自己是长夏侯府的二姑娘,但凡他被看中,也不会轻易罢手。
自己要想摆脱谢三,必须尽快与沈既白完婚。
心里转过这种想法,桑宁望向桑怡,忍不住问:“姐姐,你可知我和沈郎君的婚期定在几时?”
“婚期?”
桑怡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宁儿以往对沈既白不冷不热,即使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