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深吸了一口气,坚定道:“我愿意。他救了我,我愿意替他受过。”
花南星突然觉得自己跟李寻欢计较是自讨没趣,两个人的脑回路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她问李寻欢是不是真的要替龙啸云受过是在讽刺,不是真的要他回答。
花南星看着一脸坚定的李寻欢:“好啊!既然是带龙啸云受过,那你在‘将被我推下悬崖’这件事情中就扮演了龙啸云的角色,有问题吗?”
李寻欢不明所以还是点头:“没有问题。”
“龙啸云武功平平,和你李寻欢更是云泥之别。”说到这儿,花南星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从刚才一直端着茶杯挡脸减弱存在感的楚留香。“你还记得我们落下的高度还有石壁的光滑程度吗?”
问完问题的花南星并没有移开视线,还是看着楚留香的脸。你楚留香从不杀人,而我想杀了龙啸云,你是怎么想的呢?
李寻欢顺着花南星的眼神一起看向楚留香,楚留香假装不存在失败。他只能放下茶杯,轻咳一声:“咳,那个高度以我的轻功勉强可以安全落下。”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掉下去的是龙啸云,那他非死即伤。
这句话不仅是对李寻欢的回答,也是对花南星的回答。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我不在意。看花南星一副认真观察他的的样子,楚留香忍不住冲她笑了笑,桌子下的手指攥紧,忍住想摸摸星星头发的冲动。
李寻欢摸索着茶杯,敛下眼睛。
没有给李寻欢张嘴的机会,花南星一针见血:“你想要代替龙啸云,你就要把武功压到和他一致,做得到吗?事先说明,我要的就是这个过程。”
这个世界没有一样的人,花南星的这种要求就是在无理取闹,李寻欢当然也察觉到到了。
李寻欢:“我毕竟不是他,不能保证和他完全一样。人在危险的时候,身体是不受大脑控制的。”
花南星接下李寻欢的话:“原来你还知道你不是他,你没有办法完全替代他。”
花南星的话其实有强词夺理的嫌疑,但谁叫李寻欢自己先提出要代替龙啸云受过。李寻欢很想说花南星是在无理取闹,但他不行。龙啸云救了他,他就可以替龙啸林受过。花南星也救了他,而且是毫无目的的救了他,他没有资格指责花南星。
眼看李寻欢咬咬牙就要答应下来,花南星再次开口了,“李寻欢,你太自大了。龙啸云做错的事情是他自己做的,不是你让他做的,你不需要,也没必要为他承担责任。你说我被你拖累,也是因为我自己选择了救你,这是我的选择,也与你无关。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任。而同样的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无权干涉,也不能替他人选择。希望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
恰好屋内传来动静,花南星也顺势起身离开去检查李观鱼的情况。
楚留香拍拍李寻欢的肩膀,也随着花南星一起走进房间。他紧跟着花南星,在刚离开李寻欢视线范围的时候突然出声:“选择了就要承担责任,但是情绪上还可以后悔的。”
花南星听到楚留香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他。两个人视线对上的瞬间,“那,星星后悔认识我吗?”
看着楚留香眼中清晰的倒影着自己的影子,花南星假装皱眉思考,“嗯。。。。。。你猜呢?”
李观鱼已经有了些许意识但还没完全清醒,除了头上被石板砸伤和碎石的划痕,并没有其他外伤。他的经脉也被引导出来的灵气不断修复,后续只要好好调养就可以恢复了。
李寻欢也整理好情绪来到床边,看着李观鱼后脑勺的大包,他眉头紧皱道:“叔父是他亲声父亲,李玉涵这个畜牲,枉为人子。”
真正造成李观鱼外伤罪魁祸首的花南星眨巴眨巴眼睛,悄悄挪动步子,躲到楚留香身后把自己藏起来。
楚留香:嗯?星星。。。
花南星:嗯,没见过前辈,我害羞。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屋内大眼瞪小眼的三个人。
李寻欢压低声音:“什么事?”
“寻欢少爷,少夫人好像出事了,一直叫着头疼。少庄主说要见楚公子。”门口的小厮汇报。
李寻欢看向二人,楚留香点头同意,花南星则摆手表示自己不去,她留下来照看李观鱼。
***
花南星当初沙漠,把石观音的罂粟花田连薅带拔,最后只剩一点根也放火烧掉了。石观音或许真的有存货,但无花可是感觉不妙就跑路了,哪里有空去拿药丸。
无花从一开始就在骗柳无眉,他就没打算给柳无眉解药。更何况,作为石观音的儿子,无花清楚的知道‘罂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解药呢!无花甚至觉得柳无眉应该感谢他,他只是不想让他亲爱的师妹越陷越深而已。
只能说他们不愧是师兄妹,柳无眉也没打算让他这个师兄好过。他们名为合作,实则互相算计,都打算置对方于死地。只不过柳无眉先手,无花留的是后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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