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剑明明就没有这么长、无法接触到马的
他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因为从那剑刃之上延伸而出的,乃是足有一尺以上的、无色无形的、纯粹由风所构成的夹角——
那是风所制成的剑刃!
以无限刃的破坏能力,足以将头骨比拟精铁、鳞片媲美铜板的魔物怪鱼从头到尾一刀两断,而这匹披甲的战马,在剑刃面前又能够比那只魔物难斩断吗?
在实在无法避免与士兵们战斗、又不得不使出神器能力的情况下,伊莉雅只得将剑刃挥向了无辜的战马。
而花咲太郎并未去看这边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喜欢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他关心着那边正在和骑兵厮杀的菲斯特。
而红发少女菲斯特已经解决掉了那两名上当的骑兵了。
她身上的血当然不是自己的,那是一头不幸被勇者们抓到的獐子的血,这个一环扣一环的计划能够顺利的实施当然离不开她的表演。
而失去了坐骑,又只有一把佩剑傍身的艾斯隆,理所当然的只能败给勇者们的围殴。
——顺带一提,那十名围攻萨尔拉斯的士兵,在艾斯隆被打晕之前,就已经被萨尔拉斯一个个的殴打至昏迷了。
一小时之后,当白狮鹫那巨大的翅膀和飘扬的金色三圣旗帜出现在天空之中时,这片草原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或者说,粗略一看,与先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搬走这里的马尸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勇者们把两片尸体和内脏丢到了森林之中,又从森林边缘切来整片的草皮直接盖在那片狼藉的血迹之上,再稍稍踩上几脚,从空中去看是看不出什么太明显的破绽。
此时,除却身材实在太过明显难以隐藏的萨尔拉斯之外,勇者们换上了士兵的盔甲,仍旧如同正常时刻的那样站在堡垒之上,故作自然的抬头看了一会儿白狮鹫。
巡逻此地的白狮鹫只有一人,在不允许动用魔法道具的情况下,仅凭肉眼在已经快要黑下去的下午接近傍晚时分掠过这里,能够看到的也就只有火把的光和盔甲反射的亮光,再加上巡逻排查的重点理所应当的乃是森林、湖泊等容易藏匿的地方,作为三圣军方的堡垒却不容易被作为首要的观察对象,因此白狮鹫盘旋几圈之后,就向着更远处飞走了。
法雷尔松了口气,本想摘掉头盔休息一下——连续奔行和搬杂物、抬士兵、藏盔甲是极其耗体力的,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但是作为紧急应对的后着,他和亚特特的精神都紧绷着,一刻不敢放松。
萨尔拉斯却出声制止了他。
“别脱。”
“还会有的所在的消息。
贝洛狄特对着这张地图观察了很久,才指着地图的边缘说道:“这不是一整张地图。”
“我的意思并不是它不完整——我是说,这只是地图的碎片。这边缘太整齐、太规整了”
“如果只有这片区域,毫无必要把这些线条延伸出去。”
“这是一张大型的地图被分割后的碎片。”
而就在这场军演在进行之时,一具尸体正躺在长桌上,两人站在桌前,神色阴晴不定。
一人乃是背着阔刃大刀的青年,另一人则是有着粉色长发,穿着宽松衣物的女人。
桌上躺着的尸体正是身穿鲜花大衣、身上有着伤口,手中还握着一柄六棱方头战槌的勇者。
也正是被那名流水一般的杀手所袭击致死的勇者一队的成员。
良久之后,在屋内的灯光之下,桌上的一块镶嵌有金边的通讯贝忽的震动了起来。
它吐出了一片沙子,均匀的撒在桌面之上,一个模模糊糊、勉强可以看得出是个人形的沙子聚合而成的东西从沙子之中站了起来。
这显然是比勇者二队所用的那种只能够传声的通讯贝更为高级的货色。
那人形先是做出了左右环视的动作,随后侧耳,像是在听着自己身边人的说话。
片刻之后,威严、沙哑的声音从通讯贝之中响起。
“且不管他。”
“我正在执行任务,抽不出人手回来。”
“你们做好警戒,不要外出、不要接受任务,在据点等我们回来。”
“流水?”
“等我抓到他,我要一片片的把他剥皮拆骨、放在烤架上烘干”
“再看他还能化身水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