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给各位验证一下。”
听着这个家伙自信满满般,却又像是喝酒醉发酒疯般的话,安娜却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我也想要见识一下这位先生有什么独到的观点。”
……
并没有认出来。
尤里心中默默地想到——虽然他带着一个简单的眼罩,但这几乎没有办法掩盖他脸上的轮廓。
曾经他以为,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几乎是灵魂交融般的美好。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她的气味,她的动作,她的声音——他以为她也是一样。
但是安娜并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或许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一切换来的如今的一切,让原本的尤里已经不存在的关系?
又或者,在她的心中,尤里已经不在了,已经永远消失在了那个车站的站台之中。
但我回来了。
我见识了死亡,从那个冰冷的地狱之中,爬回来了……尤里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安娜的身边走过。
他忽然道:“不过,果然是这话总玫瑰红色,最适合你。”
声音很小,只有安娜能够听见。听见的瞬间,她想起来了,有谁也曾经说过一样的话。安娜猛然间转身,着这道朝着台上走去的背影。
她感觉到有点熟悉……有点莫名的慌乱。
但台子上护着画的两名男子,显然拒绝让此时的尤里太过靠近,“先生,请至少保持在一米外。这个距离,应该足够让你仔细观。”
尤里却耸了耸肩。
他转过身来,着这宴会场的所有人,忽然道:“在证明之前,我想请问,这里到底有多少人认为这幅画是真的……噢,请不要因为我的打断而影响各位的判断。难道来到这里的你们,对自己的眼光没有信心吗?还是说,你们都是垃圾,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失去了正确判断的信心?”
他几乎是在靠着群嘲……庞大的地图炮瞬间就惹起了这里几乎所有人的不快。
“你太狂妄了。”席间,一名消瘦的老人不咸不淡地说道:“没有说话,不是因为不出它的真假,只是因为你太着急而已。”
能坐在这里的人,那个不是经历了大风大浪,能够沉得住气的人——他们不会选择在这种场合捣乱,就算这场拍卖会仅仅只是一场闹剧,他们也会当作是一个普通的假面舞会。
尤里听明白了这老人话中的意思。但他骨子里,就和这里的所有人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即便如今拥有了梦幻般的一切,他也没有当作自己是相同世界的人。
“是吗。”尤里忽然轻佻般地吹了一个口哨:“那么,让我来告诉你们,这幅画为什么是假的吧,你们,这幅画里头……”
他的说话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下来,倒是一下子就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甚至包括连忙守着画的男子,他们的目光也下意识地朝着尤里所指着的那个位置了过去。
就在此时。
尤里把手上酒杯的酒,猛地一下泼到了这幅画的上面,含有大量酒精的酒,一下子就让油画的颜料出现了溶解。
泼在画中女子脸上的酒,一下子就让这画中的无名女郎的眼睛融化了起来,那混入了颜料色彩的酒水开始在无名女郎的脸上滑落下来,像是留下了黑色的眼泪。
尤里此时淡然道:“那是因为,这幅画现在就是一幅垃圾。”
“我的天!!他毁了这幅画!毁了《无名的女郎》!!”
在这种多人的眼前,如疯子一样,把这幅传世的名画直接毁掉——多少汇集在这里的收藏家心中第一时间并非是愤怒地指责着这个疯子,而是在心中哀嚎着这世间珍品的毁灭!
“先把这家伙抓起来!”
也是被这一幕彻底惊呆了的安娜,此时听见了叶菲姆那压抑着,异常阴冷的声音!
安娜反应也快,她飞快地朝着台子上的两男子做了一个手势——两人得到了吩咐之后,直接就朝着尤里走了过去,“这位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地单独谈一谈。”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