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有人求上门的时候,她就会像喂牲畜那样,将能代表罪恶的东西“喂”给嚟喇,这样,出钱的人就不会再被“报应”找上门。
百试百灵,这次,本该一样。
她是这样以为的。
“咚咚咚!”
木门被人用力砸了三下。
吴善婆皱了皱眉,没有搭理。
“咚咚咚!”
“妈,出事了,你快出来。”陈南低声喊道。
听见来人是自己儿子,吴善婆终于睁开了眼睛。她撑着地缓慢站起身,双手合十朝嚟喇神的像拜了一拜,拉上神龛帘子走到门口,拔开了门上的插销。
“干什么?”吴善婆冷声问道。
陈南整张脸难看至极,嘴唇嗫嚅了一下,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吴善婆直觉不对,又听到楼下有村里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扒开他走到栏杆边往下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老神婆悚在了原地。
楼下的前厅里,几个男人用铁链捆住了一条黑黢黢的东西,抬着放在了瓷砖上。本来,吴善婆以为那是条大娃娃鱼,但很快,那东西就朝着她的方向翘起了头。
是“翘”,而不是“抬”。
它已经没有脖子了,整具身体变成了像鱼一样的椭长型,皮肤柔软漆黑,但并不平整,斑块遍布。异化了的手缠在躯体上,腿和脚已经辨认不出来了。
唯一让它看起来像是个人的部位,是它那张仍然残留着五官结构的脸。
失去眼球的眼洞已经被肉填平了不少,只留下了两个浅浅的坑。鼻孔基本闭合,鼻梁只剩下很不明显的一条纹路。
但它的嘴很大。
在意识到楼上站着的人是吴善婆以后,这东西张开了嘴,无声地晃了晃躯体——它残存的人类本能在让它跟吴善婆打招呼。
可惜彼时,在场没人看出来它的意图。失去了齿列和舌头的口腔内壁幽深可怖,歪歪倒倒还没有形成规律的锯齿状切割工具随着躯体的蠕动蠕动,恶心至极。
……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说话。几个抬怪物过来的男人站在一起,仰头恐惧地看着吴善婆。
吴善婆见过多少怪事,只被吓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她转头问陈南,“这是人还是动物?”
陈南脸色更难看了。
“这是看洞的陈老五。”
——陈老五。
徐微与背脊凉。
陈老五?吴善婆满脸惊诧。要不是知道陈南不敢跟她扯谎,她根本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老神婆急急走到楼下,拿过旁边的树枝子翻陈老五。它倒也没反抗,后端像是尾巴一样的躯体拍了拍地面,像是在表达不满一样。
陈南低声道,“他们几个后天出去找活,想在出去前拜拜嚟喇神。结果刚一过去,就现老五变成这样了。”
“是啊是啊。”一个男人应和道,“我们过去的时候,他就这样,披着一件衣服,趴在桌子上吃饭,看见我们,还、还——”
“还用手跟我们打了个招呼。”站在人群最后的小青年低低补充。
他们所有人的脑子都是刚才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