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一路时而破竹,直逼咸阳的消息传到陈胜的耳朵里时,陈胜兴奋的一夜无法入眠,陈胜此刻全身上下的喜悦滋味难以言表,他能体会到这比称王时要深邃,比饮美酒要甘甜,比美女投怀送抱要愉悦。
紧接着又一个消息来了,这个消息让陈胜喜怒交加,差点怒火攻心了。这便是武臣北上略赵的消息,本来陈胜重点在西进的假王吴叔那里,结果是有意在化不开无疑插柳柳成荫,西进受阻却北上很顺利。
无武臣从白马津强渡黄河,北上攻赵地,武臣是个粗人,和陈胜一样曾是好朋友,种地是能手打仗还真的不是很在行,不过好在他有张耳和陈馀。
按照武臣的意思,攻城略地那自然是真刀真枪的去干,靠着厮杀拿到城池,于是在第一个城池面前,他手提毒蛇矛立马城下。
面对来犯的三千人,英勇善战的秦将自然不放在那里,没有采取任何诡诈的兵法,直接出门迎战。
武臣策马横冲直撞,刺,挑、扫,轻盈的矛法加上雄健的体魄,秦兵士接连倒下,凡是毒矛刺伤的立刻倒地,秦兵校尉大惊,见死者脸色泛黑,知晓武臣所使长矛上喂有剧毒。
其实武臣哪里那么多的剧毒,不过是他从山林间采用的麻醉物用汁液浸泡了长矛,因此刺伤后会迅速麻痹,感觉是中了毒,借助麻痹的功夫武臣取下了许多秦校尉的首级,简言之就是在兵器上用了点心,论战术,真的不是很精通,年轻时的他既不是剑客亦不是武士。
武臣与秦校尉大战三十回合才渐渐分出胜负,武臣站着力气大,直接取乐对方首级,趁机发动冲刺,拿下了这座城市。
可不是每座城池里的守军将领武艺平平,在第二次攻城败走时差点被对方所杀,幸好被陈馀所救。
回到营帐武臣满头大汗,至今他的心脏还在跳动,经过第一战的招降和补充,兵力达到四五千,可是依旧不得不亲自上阵,能依靠的仅韩广、李良、张黡、陈馀几人,对于他们不带头攻占城池,恐日后难以服众。
至于陈馀,他武臣还没有把握令其心甘情愿追随!
可是武臣现在愁的是这样打下去何年何月才有寸功,此时张耳明了武臣所虑,便道,“将军勇武有谋,秦守将若逐一讨伐吾等兵力不足,可攻与游说并进,彰显将军的恩威并施。”
武臣认为名士张耳言之有理,便虚心接纳张耳的建议,改换策略,张耳便派人到各郡县去劝降。
张耳非常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有的时候言语要比兵器厉害的多,派人对各县区游说,他和陈馀亦到一大县,召集豪杰对他们道,“秦实行暴政酷刑,残贼天下数十年。诸如北有修筑长城的劳役,南有戍守五巅的戍卒,内外骚动,百姓疲惫,按人头征收赋税,来供应军费,这些是吾等要背负的吗?导致财匮力乏,民不聊生。”
这些豪、吏、父老皆被张耳言至心坎,心中之苦似乎远超张耳所言,却听张耳继续道,“不断加重苛法峻刑,使得天下的父老难以安宁,陈王镇臂高呼,为天下倡导,在楚地称王,方圆两千里没有不响应的,家家户户皆表达自己的愤怒,人人为自己奋斗,各泄其怨,各报其仇,县里的就杀死了县令、县丞,郡里便杀死郡守、郡尉,现在已经立国号为张楚,在陈县称王。”
陈馀则继续补充道,“陈王已派遣吴广、周文率兵百万向西攻秦,此时正是成就封侯拜相功业的好时机,如果不抓住此机会非人豪也。诸君试着互相商谈一下吧,天下共同忍受暴秦的苦太久了,借助天下之力攻伐无道之君,既能报父兄之仇,亦能成就割地裂土之大业,这可是士人的一个好时机啊,错过悔终生。”
张耳和陈馀的言讲令豪杰们蠢蠢欲动,最后张耳又补充了一句让赵地痛心疾首,难以忘怀的事迹,“豪杰、父老、士者,难道忘记当年暴秦坑杀赵国四十万降卒之仇了吗?”
此言一出,不仅在此一县传开,许多郡县皆传开,直接炸开了锅。
武臣彻底见识到了文士言辞的厉害,如此各县豪杰皆同意了张耳和陈馀的言辞,或杀其县令、县丞、郡守、郡尉,开门迎军,行军一路走一路不断的扩充,很快达到了数万人,加上先前打下的,居然轻易的就拿下了赵地十座城邑。
武臣甚为喜悦,自号为武信君,其余的城邑皆据城坚守,不肯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