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前的人,会不会也太‘小孩子’气了?竟然用这样的方法赶走湖畔的人!
祁千昕见人都走光后,放下了那一只挡着秦楚视线的手,缓步,向着湖畔走去,而后,一拂衣袖,懒散的再湖畔坐了下来,对着秦楚道,“阿楚,过来!”
秦楚闻声,向着落座在湖畔的那一袭红衣走去。
“坐!”
祁千昕示意站在自己面前的秦楚坐下。
秦楚不知道祁千昕到底要干什么,犹豫了一下,才在地上坐了下来,手中的灯笼,静静地放在自己的身侧。
地上的石子,带着冬夜的寒冷,让秦楚在触到的那一刻,止不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祁千昕看着,微微皱了皱眉,毫不犹豫的褪下自己身上的那一件外衣,折叠的放在地上,道,“过来这里坐。”
秦楚的心,忽然不受控制的微微一动,但却在下一刻,缓缓地垂下了眼帘,声音,不带一丝一毫起伏的道,“祁叔叔,我坐这里就好了,你不是冷么,快些将衣服穿回去吧。”
祁千昕闻言,止不住瞪了一眼对面那一个‘不识好人心’的人。而,折叠在地上的衣服,则是看也不去看一眼。
空气,突然不同寻常的安静了下来,静得几乎可以听到两个面对面而坐的人的呼吸声。
“喷嚏——”
夜风沁心的寒冷,长久的呆坐,秦楚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祁千昕挑了挑眉,拾起地上的衣服,直接就扔进了秦楚的怀中,道,“穿上!”那话语、那声音,容不得人反驳一字半字。
秦楚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半晌,才将怀中的那一件衣服,展开,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后,一脸疑惑的对着祁千昕问道,“祁叔叔,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们,至少已经在这里呆坐了将近半个时辰了,他,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吹一夜的冷风吧?
祁千昕闻言,目光,忽的落向远处。
这样的祁千昕,倒是秦楚不曾见过的,心中,不由得起了一丝好奇,“祁叔叔?”
“那个……”祁千昕踌躇着……从未有过的踌躇……秦楚也不急,静静地望着祁千昕!
祁千昕踌躇了许久后,从腰间,取出一只木头做的笛子,而后,放至唇边,缓缓地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霎时如一条无形的纱菱,悠悠荡荡的飘散在宁静的夜空下,引得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好优美的乐曲!
“我吹的,怎么样?”
一道询问的声音,在笛音刚刚落下的那一刻,忽的响了起来。仔细听,可以察觉出声音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紧张。
秦楚闻言,缓缓地睁开眼睛,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笛子,也可以吹出这样优美的旋律!
祁千昕见秦楚不回答,又问了一句,道,“与那一个叫‘圣英’的人,那天吹的相比,哪一个吹的好?”
原来,他竟是为了和圣英相比!
秦楚疑惑的看着祁千昕,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与圣英相比呢?
“没有他吹的好么?”武功,祁千昕倒是有绝对的把握,就是抚琴,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是这笛子?以前,倒是从未曾碰过这种乐器,但是,只要一想起那一夜,面前之人那听得‘如痴如醉’的神情,他就忍不住想要将那一个人比下去。不就是吹笛子么,时间,难道还有东西能难得倒他?
“祁叔叔,你……你为什么要去与圣英比呢?”不仅是与圣英比,秦楚还明显的感觉出了面前之人对圣英的不友善,一直潜藏在心底的疑惑,这个时候,问道,“祁叔叔,你为什么不喜欢圣英?”
闻言,祁千昕的面色,倏然一黑,语气变得不怎么好,“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他经常帮助我们,他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好,他……”
“他既然这么好,那你……你……”猛然起身,祁千昕赌气似的将手中的笛子往湖泊中一扔,道,“我累了,我们回去。”话落,人,已经走得老远老远。心中,忍不住的泛起一丝恼怒,那一个人,真的有那么好么?就算有那么好,也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对他的赞扬。
秦楚不解的看着突然发脾气走了的那一袭红色背影,而后,起身,弯腰拾起湖泊内那一只被遗弃的笛子,小心翼翼的将笛子上的水,擦拭干净,心中暗忖:没事学什么笛子?难道,就是为了和圣英比么?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和他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