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隔了这么点儿距离,却只能困在楼下,什么都做不了。他有些烦躁,抬手捋了把额前的碎发。
雪势大了些,先前零星的小雪随着渐疾的寒风吹在脸上,小刀一样割得生疼。
冷风里,陆决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甚至习惯性地把手探进衣兜,想要去摸烟盒。等到摸到冰凉的铁盒时,才蓦的反应过来。
不让他抽烟,程溪早就把他的烟没收,换成了润喉糖。
往嘴里扔了两颗润喉糖,薄荷清凉的味道在舌尖炸开,连呼吸都凉飕飕的。
雪越下越大,来得急,他只穿了一件外套。围巾手套全扔在教室。冷风顺着领口灌进去,寒意彻骨。
“陆决?”凛冽寒风间,有人喊他的名字。
回过头,他赶紧把身上的雪胡乱拍了两下,快步走上前去:“阿姨!”
“溪溪她是不是病了?我能不能上去看看她?”
不知道是冻得厉害还是担心,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面前的少年衣服上全是雪,连眉峰上都沾着雪花,一看就是在这里站了许久。偏偏神情焦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她不在家。”别开视线,阿姨沉重地叹了口气,“在医院吶。”
***
“目前还没有找到病因,先挂着水,下午再安排做个检查吧。”
跟姜淑云交代完注意事项,医生又被其他病房的家属叫走了。
病床上的少女一张小脸红得十分不正常,阖着眼,似乎正在睡着。但紧皱的眉头和时断时续的呜咽声表明,这并不是一个甜美的梦境。
似乎噩梦连连,程溪一直都在说梦话,咬着唇,声音里带着哭腔。
“爸爸。。。。。。”坐在床边,姜淑云听清了这微弱的呼唤。
眼眶瞬间红了,她猛地起身,推开病房的门冲到楼道里,这才勉勉强强冷静下来。
知道父亲出轨,程溪中午就发起了高烧,吃完退烧药没有丝毫效果。送去医院输液后,体温不但没有降下来,反而愈发的高。
已经住院好几天,医生也没找到发烧的原因,只能边输液边检查。
姜淑云有些后悔那天的冲动。
也许阿姨说得对,他们两个大人之间的事,不该这么早就让孩子知道。
平复完心情,正准备回病房继续照顾女儿。刚转身,她看见回家拿东西的阿姨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
那晚月色好,虽然是深夜,也能辨请大概的轮廓。
更不用说对方神色焦急,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
姜淑云的表情有些冷。
她上前两步,拦住阿姨和陆决。
“。。。。。。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