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明知道南陵温的性格:外冷内热,外圆内方,对于他认定的事,总会想尽办法完成。
因此当南陵温说自己会袖手旁观时,赵仲明内心便开始默念打脸的时间。
果然不出五十下,南陵温便忍不住的说:“我必须去一趟,也许我欠了卫慕家族的人情吧!她总算救过我和你!”
赵仲明表示了理解,他把没藏氏族的令牌递给南陵温,说:“我留下来观看周围局势,你速速行动吧!”
在去往寺庙的路上,南陵温是一路策马狂奔,且高举着汉院令牌。
来到小路后,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一群士兵拦道,南陵温稍做调整,递出没藏军队的腰牌说:
“我有军情传达给野利大人,要抄近路去追赶皇帝的仪仗队。”
今天李元昊的计划,只有几个高级军官知情,因此士兵们也怕耽误军机,并没有敢拦下他。
顺利通过守卫后,南陵温继续从小路到达了皇家寺庙,入庙后,便直接跑入太后所在寝宫。
这时,皇帝还没有驾到,下人们有人认出了南陵温,立马就把他领进了后院客厅。
卫慕太后走出房间,见到气喘吁吁的南陵温,知道肯定有大事禀报,赶快让闲杂人等都离开。
南陵温不做调整的说:“昔日,一代明相狄怀英劝谏后周武则天说,侄子哪里有亲子可靠,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知道是关于亲弟的事,很诚恳的说:“山喜已经答应我,不会出手,而且他已经上书准备削减军队了!”
南陵温说:“希望我是多虑,但恐怕你的亲弟,今天就会举事,而且陛下早已有应对,眼下只有你能阻止一切!”
太后大惊,其实她也有预感,卫慕山喜很早便调了一大批军队,囤积在后山,名为自卫,实际上可能是想趁今天对李元昊下手。
只因为一边是族人,一边是亲子,夹在中间的她,骨子里一直想采取一种折中的态度。
南陵温看太后还在玩平衡大师的游戏,急切的说:“卫慕氏族是斗不过李元昊的,不想族人被灭,赶快出手吧!已到了火烧眉毛的阶段!”
太后赶紧站起,她要下人备快马,然后对南陵温说:“一起随我去接见陛下吧!”
南陵温说:“恐怕有点晚了,大路已被封锁,只能先找到卫慕山喜,赶快劝他交出一切。”
卫慕太后终于明白,她惊讶的说:“昊儿,这是在故意引诱他舅舅造反啊!”
南陵温补充说:“事不宜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陛下已暗中把没藏家族的军队调入京城,卫慕家族根本无力招架的!”
卫慕太后带南陵温来到寺庙后院的山坡上,这是兴庆府里少有的山林地势。
卫慕太后叫下人去请卫慕山喜现身,并指着远处的一处寺庙说:
“昊儿每次来见我,也会顺路去拜访慈云庵里的僧众,山喜可能计划在路上埋伏吧!”
南陵温小声的说:“的确是个刺杀的好地方,易于隐藏和逃遁!”
此时,卫慕太后眼里略过一丝担忧,但南陵温已猜不到是为卫慕山喜或者李元昊。
正当两人苦于无话交流时,下人送来消息:“山喜大王已经带领部下,在路途上去埋伏李元昊了!”
太后终归失去了表情管理,她顾不得仪态,赶紧驾马往大路上去追赶,只是等赶到时,战斗早已经结束。
卫慕山喜早已人头落地,遗憾被绑在三军阵前的惊起上,威慑叛乱者。
卫慕太后见后,大声哭着说:“昊儿,为何不能留你舅舅一命!”
李元昊沉默不语,野利仁荣也扭头不看,唯有没藏将军骑在马上大喊:
“太后误也!若非陛下神机妙算,早已料到卫慕山喜的反心,今天的结果还真不一定,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岂有哭泣的道理!”
见如此恐吓下,太后还哭声未止,野利仁荣又不能下马去扶,只得明面威胁,实则暗示的说:
“太后切莫与反贼有何关联,您养尊处优,久居山林寺庙,不可被别有用心之人迷惑了!”
卫慕太后信任野利仁荣,这才收起了哭声,但还是再度恳求李元昊说:
“昊儿,看在母亲面子上,饶过家族内无辜的人吧!”
李元昊不愿母亲再露丑态,深吸一口气后说:
“母后请起,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只杀与卫慕山喜叛乱有关联的人,刚好南陵温也在,你可以问问他,历代皇帝是如何对待反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