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霁晴抬肘碰碰赵荞“快,看我七叔给你报仇!”
莫非,贺渊一反常态强出风头,是因为想帮她出气的缘故?
赵荞恍惚片刻,有些想笑,却又不敢太过笃定。
既是以“沣南贺氏七公子”身份来的,贺渊自不着官袍,而是一袭贺氏家袍。
银红暗纹素罗锦武袍,绣口、衣摆皆以金泥流云纹滚边。
除腰间一枚价值不菲的墨玉如意佩外,再无更多花哨赘饰,连束都只是银冠配墨玉簪。
这是“沣南贺氏”这种世家大族传承久远的古朴风雅,简洁逸放,贵重在骨在心。
赵荞双肘支在栏杆上,两手虚虚握拳撑住下颌,目光专注地望着场中的贺渊。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他着贺氏武袍。万他着红衣的模样真是……出人意料的英俊。
赵荞皱了皱鼻子,心道幸亏今日是庄重的国事场合,不然此刻定少不了胆大热烈的小姑娘要朝他投果掷花了。
场便响了锣鼓声,第一回合的竹剑比试正式开始。
赵荞不曾习武,只能外行看热闹。但家风世代尚武的沐霁晴就不同了。
场中竹剑交锋才走三招,沐霁晴眉心就皱出个小山包“七叔搞什么幺蛾子?”
“啊?什么……”
赵荞话还没说完,场中已出了个叫人瞪掉眼珠的结果。
竟是贺渊落败。没走出五招。且他的右手背还遭对方剑锋扫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见血了?!”眼尖的赵荞脱口而出。
语毕立刻拎了裙摆转身出了锦棚。
沐霁晴跟在她身后出来,两个姑娘着急忙慌跑到场边。
“你伤没痊愈,不该逞强的!”赵荞跺脚瞪人。
贺渊眼神古怪地盯着她。
赵荞这才如梦初醒。她昨日才嚷着叫他别往自己跟前凑,这会儿可真……
“你看把霁晴给急的!”她抬手往身侧的沐霁晴一指,流畅地甩出大黑锅。
沐霁晴懵了一下,愣愣点头“是啊。七叔你方才为什么故意露破绽给他?你根本就没认真打。”
贺渊敛神正色,认真解释“尽地主之谊礼敬国宾。若来客三局全失,那很失礼。”
赵荞无语望天。
还是那个冷静守礼不逾矩的贺渊,不可能是为了替她出气才应战的。
不可能。
与沐霁晴一同重新回到锦棚中时,第二回合的拳脚对阵也开始了。
有先前那不出五招就落败的竹剑回合,大家再看此时贺渊与茶梅小国舅打成个难解难分几近平手的局面,竟都不觉有多失望。
赵荞心情复杂地绷着脸出神,猜不透贺渊葫芦里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