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均耳里听着,心中倒也很是向往,笑了两声,却叹了口气道“这等神仙般快活的日子,也就只好想想罢了。到底,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不能就这样颓废了下去。”
陈婉兮浅浅一笑,说道“王爷也不必愁啊,都有妾身在呢。往后,即便王爷不在朝廷领差事了,妾身养活一家子人也就是了。”
于成均看着妻子亮莹莹的眸子,不由哑然失笑,说道“你养爷?”
陈婉兮眉眼带笑,问道“怎么,王爷不信妾身有这个能耐?王爷出征这两年多,咱们府中的衣食,可都是妾身张罗的。”
于成均大笑了两声,点头道“那是,那是,爷的王妃当然是有本事的女人。然而,爷可不能叫媳妇来养活,将来要让子孙耻笑的。再说,爷也不是那个脾气。”
陈婉兮不过说笑,她也情知于成均非池中之物,不可能避在家中,过那隐世的日子。
然而,心底里却也还是有些期待的。
这段时日,于成均在府中不出门,陪着她和孩子,虽说王府门庭冷落,却别有一番安宁祥和。
她重新躺了下来,轻轻叹息道“什么时候,能真正太平喜乐,就是好的了。妾身,真的不求别的。”
于成均凑上前去,搂住了妻子,轻轻啄吻着她滑腻的肩头,含糊说道“会有那一日的,爷跟你保证。”说着,越将她往怀中搂去,不安分起来。
陈婉兮察觉出来,忙握住了丈夫的手,笑了笑,低声道“王爷,妾身有些不大舒服。今儿,不如就算了吧。”
于成均颇有些不满,说道“怎么着,你都不舒服多久了?好些日子不让爷碰了罢?爷又哪儿招你不高兴了?”
陈婉兮翻过身,搂着于成均的脖颈,看着他明亮的眼眸之中,映着自己的身影,微笑道“王爷,再忍耐些日子吧。”
于成均虽不情愿,但到底是心疼妻子,又从无强迫妇人的习惯,也只好罢了。
躺了没多久,他却忽然将陈婉兮制在了身下,向她耳边低声道“不做就不做,但你怎么着也得让爷解解馋!”
陈婉兮先是惊异,但随即便为他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她对男人的事知晓的依旧不算很多,并不清楚原来还可以这样。
直至于成均在她身侧沉沉睡去,匀净的呼吸声响起,陈婉兮却依旧并无半分睡意。
白如霜的月光洒了一地,她侧身看着丈夫那平静的睡颜,不由浅浅一笑。
到了如今,她大约是真的爱着这个男人的。
又两日,陈婉兮依约赴宴。
离府之时,她只说去铺子里瞧瞧,并未告诉于成均去向。
于成均也只当她连日在府中闷的厉害,出门散心,未有多问。
这场赏荷宴,设在慈宁宫花园之中。
陈婉兮入宫之后,当先拜见太后,但因宴席便在慈宁宫,便先见了皇后,方才往慈宁宫去。
到了慈宁宫,只见已有几个嫔妃命妇在场。
陈婉兮性格冷清,同那些命妇女眷并无什么交清往来,纵有几个说得来的,肃亲王府正在尴尬时候,人人当她如蛇蝎不肯亲近,便也免了这些应酬麻烦。
顺妃亦在,她便走了过去,拜见婆婆。
顺妃见她来,满心不悦,但当着众人面前,自不好作,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你来了,今儿淳懿郡主设宴,好心请你出来散散,你该高兴才是。”
陈婉兮请安已毕,见婆母并未让座,便立在一旁,微笑回道“媳妇虽未必高兴,但母妃料来是高兴的。”
顺妃看着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顿时火起。
在她看来,她儿子这场祸端,全是因这媳妇而起。若非陈婉兮执意不许淳懿郡主进门,于成均又怎会被皇帝斥责?太后又怎会不待见了肃亲王府?
这个儿媳妇,真真是丧门星!
顺妃虽心中有气,但到底是当了一辈子皇妃的人,这等场合怎样也不肯差了,鼻中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喜婕妤看着,走了过来,笑着与陈婉兮见礼过,说道“王妃来了,好一段时日不见。嫔妾早说想同王妃亲近,王妃却再也不进宫了,倒叫嫔妾甚是想念。”
陈婉兮虽不知喜婕妤这份友善到底从何而来,但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遂也含笑应对了几句。
喜婕妤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拉着她去自己席位那边坐,又向顺妃福了福身子,微笑道“顺妃娘娘,嫔妾想同王妃说说话。娘娘不会舍不得放人吧?”
顺妃倒是无话可说,喜婕妤如今是明乐帝跟前第一宠妃,势头尤在自己与梅嫔之上,她却偏偏同谁都好,谁也不薄,谁也不厚,自己与梅嫔拉了她几下,都不曾将她裹入各自阵营之中,也不好真同她作对,便随口答应了。
喜婕妤遂拉着陈婉兮的手,走到自己的席位处,与她并肩坐了。
二人说了些胭脂水粉的闲话,喜婕妤忽然低低说道“王妃,今日这场宴席,是专冲着你来的。你可仔细应对,别使人捉住了把柄。”
陈婉兮正欲说些什么,却听那边执事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太后娘娘到——!淳懿郡主到——!”已改已改已改新新电脑版,